阴爻山大殿内室。
邹玄盘膝坐于室中,在他面前坐着一人,这人一身白衣面目清秀,头戴儒巾手握折扇一副书生打扮,正面带微笑看着邹玄。
邹玄嘿嘿一笑,说道:“梁贤侄来得真早,阴爻山之约已过了半年,如今到来真是及时的很。”
这书生微微欠身,说道:“请邹老见谅,后生来的途中遇到些事情耽搁了一阵……”
邹玄摆手道:“没事……没事,凡事皆有定数,如你早来半年那可要坏事喽。”
邹玄定睛看着书生,缓缓道:“你已经拿到忘情弓了?”
书生听闻此言面带惊讶,笑着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师叔。”
说着手一翻,掌中出现一把奇形怪状的弓。此弓无弦,弓身带刃,便如两把弯刀柄对柄相连而成。
邹老看着这忘情弓,说道:“此弓分则为刀,合则为弓,无弦但可引箭,梁贤侄能得到此弓真是如虎添翼呐。”
书生说道:“师叔过奖,如未得师叔之约便得不到此弓,梁子书在此谢过师叔。”
邹玄脸色却是一板,道:“你莫要以为得到此弓对于你来说是好事,你依此弓而生但也会因它而死。此弓既然名为忘情弓你便该知道当你心为某人而动时,便是你的死期了。”
梁子书微微一笑,满不在乎说道:“死前能遇一倾心之人岂不是一件美事?”
说完站起身来,向邹玄行了个礼,道:“师叔安好,后生告辞了,我这就去找我师弟,助他平定这神物之乱。”
说完折扇轻摇缓步而去,边走边朗声唱道:“前途漫漫,无妙音,无诗画,但求美人美目多流连……”
邹玄看着他远去背影,叹了一口气,自语自语道:“沈非呀沈非,我能做的已至于此,以后如何你就自求多福吧……”
梁子书下了阴爻山一路上边玩边行,遇到眉目精致女子还不免调笑几句,就这样悠悠闲闲的赶着路。
这日他缓步走在街上,边摇折扇边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没有有趣之事或者貌美女子。
忽然他脚步一顿,呆立街上,眼睛直直盯着酒楼中一名正在喝茶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绿衣身材圆润,一张圆脸带着两个酒窝显得娇小可爱。
梁子书心中暗道:“此女五官虽不精致,但整体看来却是如此不凡。”
他眉毛一挑便进了酒楼,缓缓走到女子面前,微微颔首一副谦谦公子模样,道:“这位姑娘,此间座位已满,小生厚颜与姑娘共坐一桌,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绿衣女子看了他一眼也不搭话,回头看向后厨,眉头微皱。
梁子书略感尴尬,笑了笑道:“那小生我就叨扰了。”
说完便坐在女子对面,两眼直勾勾盯着女子,然而这女子却不看他,不是看着后厨就是盯着传菜小二,视梁子书如无物。
梁子书干咳一声道:“这位姑娘一直看着后厨,莫非遗失某物,要不你说出来我帮姑娘寻找寻找?”
绿衣女子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低头喝茶水。
正在这时,互听旁边一人说道:“子书师兄,我劝你还是莫要招惹她为好。”
说话之人端着茶碗,眼睛盯着碗中茶水轻轻吹着茶中浮叶。
梁子书吓了一跳,只顾看这女子竟没发现旁边还坐一人,定睛一看,惊道:“沈非师弟!你何时来的?”
梁子书遇到的正是沈非与花关溪,二人逃过风婆追杀,便一直在这城中休息养伤,此时正等着上菜用饭。
沈非吹着茶水道:“我一直都坐在这里。”
梁子书尴尬一笑道:“我正找师弟呢,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虽是对沈非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花关溪。
花关溪别过头去,不理这梁子书。
沈非奇道:“你找我有何事?”
梁子书道:“还不是阴爻山那老头让的。当初你们赴约之时也邀请了我师父,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喜这种场合就让我去,我去的途中遇到了点事耽搁了几个月,所以就没遇到你。上官临风卜了一卦说你在这个方向,我就一路跟来了。”
沈非心想八成是他师父也烦他,才把他支了出来,他一路游玩才误了赴约之期。
沈非见梁子书一直盯着花关溪,便介绍道:“花姑娘,这位是“判官笔”薛甫的弟子梁子书梁师兄,家师与他师父是多年好友,所以我与梁师兄也相识多年。”
花关溪抬头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道:“哦,幸会。”
说完又低头闷声喝茶。
沈非接着又对梁子书说道:“这位是花关溪花姑娘,关家大刀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