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湖北岸,护卫森严的国主大帐之中,一道道讯报频频传来,气色略好的齐醒公也开始与众臣商议应对之策。
一名青衣卫入帐跪地:“禀报君上,现已查明,一个时辰之前,外围护猎的黑甲军在东西两个方向分别受到袭击,被袭的皆是暂从新北军中借来的新卒营帐。其中西线我军阵亡一百零三人,杀敌七人东线我军阵亡六十八人,全歼来犯之敌三十五人,其中生俘两人。”
“全歼?这倒是个好消息。”一名身穿甲胄的老者说道:“你可问清,歼敌者是何人领军?”
“回禀太尉,是第十旅直属的一个两,他们以阵亡九人的代价,全歼了来袭之敌。”
太尉击掌赞道:“好,这才是我大齐军人之风骨。君上,臣以为,当重赏此两!”
齐醒公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就请太尉定赏。”
太尉道:“全歼乃大功,可官晋一级,兵升一阶。”
齐醒公向报信的青衣人道:“就依太尉之议,你速去此两传谕。”
青衣人刚走,又有一名兵士进帐报到:“启禀君上,南方黑甲军受到袭击,逃往南方的刺客被其接应逃走,燕公子未能救回,右护国战死,兵士伤亡三百余人,详情正在统计。”
“右护国战死!”
帐中诸人震惊无比,右护国武功卓绝,仅与左护国相差一线。他都战死,可见来袭者武功之强。
太尉吕非说道:“君上,既然南方之敌已经逃脱,臣以为当速派精锐追击,并令南方守军回撤,收缩防线,以保猎营无虞。”
齐醒公也并无良策,只能说道:“就依太尉之议,速去传令。”
片刻之后,又有一名兵士闯进了大帐:“启报君上,北边发生战事,右护国战死,公子申已经率人将刺客包围。”
“左护国也去了!”
惊雷又至,齐醒公再也忍不住憋在胸中的一口怒急之气,仰头喷出一口鲜血。
“君上!”
“快传医士!”
一阵忙乱之后,齐醒公终是悠悠醒来。神志刚一清醒,便着急地问:“太子,太孙何在?”
侍立在侧的老臣俞潜道:“回禀君上,长孙还在刺客手中。不过,公子申已经传令全军,有救出长孙者官晋三阶,赏地百顷,金赐千两,现在全军用命,长孙必定无恙而归。”
齐公醒摇着头,喃喃说道:“左右护国都死了,我那可怜的孙儿岂能逃出生天,呜呼,天要亡齐乎?”
俞潜劝道:“君上莫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长孙致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帐外马声嘶鸣,又有一名兵士跑进了大帐,见国君卧榻,先是一愣,随即跪地哑嗓道:“启禀君上,小人子夜时分,自都城打马而来。都中三位公叔及公室十数宅惨遭灭门,府中老少全数罹难。”
齐醒公一听,从榻上挺身坐起,嘴角鲜血溢出,犹是切齿问道:“何人如此歹毒,竟要灭我齐氏满门!”
“回禀君上,宫卫已经查明,袭击者大都是章国人氏。”
齐醒公咬牙切齿地吼道:“邵人袭我儿孙,章人杀我血亲,哈哈哈,寡人要让邵人、章人全都去死!”
帐外一阵马嘶人喊,一名青衣人立于帐外喊道:“报!喜报!”
“快传!”
青衣人入帐跪报:“禀报君上,长孙已经被救下,长公子正指挥人马围剿刺客!”
齐醒公喜出望外:“长孙可曾受伤?”
“回禀君上,长孙安好无恙。”
齐醒公道:“快去接长孙回来,寡人马上要见到他。”
青衣人面色一紧地说道:“回禀君上,青衣卫要护送长公子和公孙回营,但长孙执意不走,说是一定要等他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是何人救了长孙?”
青衣人道:“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年官军,他与邵国的左护国对战,全身带伤,斩杀了邵国左护国,救下了长孙。但小人不知他的姓名,只听说是一名西边来的新卒。”
吕非上前道:“君上,据老臣所知,此番护猎时黑甲军借来了一旅新卒,皆是来自邵国北部。来自故邵的新卒敢与邵国护国相战,而且还救下了长孙,足见君上之威已经深入故邵百姓之心。此事可贺。”
齐醒公心情好转,说道:“救下长孙者何在?寡人要重赏此人。”
“回禀君上,那人为救长孙身负重伤,生死不知,长公子正派人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