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司马岳与褚蒜子新婚燕尔,又情投意合,所以整天如胶似漆,不是研究书法,就是游园赏花,寄情于山水书法之间,这可是愁坏了小舞,跟着二人后面当大灯泡不说,还要整天跟在后面爬山涉水,辅纸磨墨,弄得好生心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不行,得想个办法,这样报仇何时是个头啊,小舞不免感伤起来。
后来,皇帝封司马岳为司徒,掌管天下民事,公务也渐渐的繁忙了起来,褚蒜子也过了新婚时的哪个劲儿,生性活泼的她,本就喜欢到处走动,新婚时的新鲜劲儿一过,也就开始厌倦了围墙里的生活,向往出去走走。
这天,天气晴朗,鸟语花香,褚蒜子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就往着墙外痴痴的发呆。
“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小舞不失时机的说道。
褚蒜子一个激灵,对啊,我为何不出去走走呢。
说走就走,扔下书本后两个人就往外跑。
“夫人,您要去哪里“,管事太监看到二人正在往外边跑,但过来拦住问道。
“我想出去走走。“褚蒜子停下了脚步,回答说。
“好的,既然夫人想出去走走,那我派卫兵在后面保护夫人吧。“
“不用不用,我跟小舞两个人就行了。“
“夫人,现在不同以往了,您贵为王妃,出去后会成为很多人的目标,所以,出行必须要有卫兵保护您,不然,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啊。“管事太监低头正色说道。
褚蒜子停下了脚步,双手不停的搓着,反复的思考的这个问题。
小舞见状,跑到褚蒜子的耳朵言语了几句,褚蒜子表情一震,马上说道。
“哪我不出去了,你下去了。“
管事太监见王妃不再坚持出门,摇了摇头,也就退下去了。
褚蒜子二人回到房中后,小舞把自己的衣服拿来给褚蒜子换上,又把贵重的头饰摘下来,换上侍女的头饰,一番打扮后,再也看不出是王妃本人了,二人心生欢喜,便一路小跑,跑到了后门,后门的侍卫都认得小舞,只当是小舞又要出去买东西,也就没有过问,就这样,二人一路小跑的跑出了王府。
而她们欢快离去的背影身后,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看着这一切。
没错,就是刚才哪个管事太监,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再去阻拦,但嘴角边上却扬起了一丝令人恐惧的微笑。
东晋的都城建康,始建于东吴孙权时代,刚开始时只是依据清凉山下筑石头城,在石头城旁筑台城做为皇宫,后来永嘉之乱后,中原士族大家大批南渡,建康城聚焦了大批的桥民,他们带来了中原先进的文化和饮食,所以建康城也就日渐繁华了。
褚蒜子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华的街市,不免心旷神怡了起来,她们时儿看看这边,时儿看看哪边,好生欢喜,小舞也不时失机的把褚蒜子往目的地引,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就故做突然的跟褚蒜子说。
“哎,夫人你看,前面就是著名的乌衣巷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乌衣巷?“
“恩,衣冠南渡后,中原的士人大族都集中在了健康城里,这其中,又尤以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最为显赫,而王谢两家都居住在这条巷子里,这两族的子弟又喜欢穿乌衣彰显尊贵,所以,渐渐的,人们也就称这个巷子为乌衣巷了。“
“原来这样。“褚蒜子不便向往了起来。
“走,我们过去看看。“二人欢快的跑了过去。
过了朱雀桥,就是乌衣巷,只见巷内高堂阔宅,青瓦白墙,秦淮河从桥下穿流而过,来往的人群也果真以穿乌衣者居多,二人不觉在巷内穿俊了一会,便来到了朱雀桥旁,忽然一阵风吹来,将褚蒜子手中的手帕吹走了。
秦淮河畔,杨柳青青,河里游船众多,其中一艘大船上。一位少年立于船头,春风佛面,衣袂飘飘,好生得意。
“安石,快进来,小心掉了河里啊。“船里的一个人喊到。
“我出来透一下气还不行嘛,真是的。“少年生气的说道。
“呵呵,来,你看,我这幅字写的怎么样。“船里的人拿出一幅字给少年看。
“恩,平和自然,笔势委婉,逸少,你的字是越来越好了啊“。少年啧啧称赞道,眼里流露出艳羡的目光。
一阵风吹来,一只手帕落在了少年的脸上,少年取下来看,这是一个丝绸做的白色的手帕,上面用红线绣了一个大大的荷花与蜻蜓。
“出淤泥而不染。“少年呐呐自语后,赶紧走出船仓,四处张望是谁丢了手帕。
“嗨,船家,能把我的手帕还给我嘛。“岸上两个女子向这边大喊。
原来是褚蒜子她们跑的太急,不小心让手帕被风吹走了。
“船家,靠边停下。“少年吩咐道。
到岸后,少年下了船,爬上了岸。
“小姐,你的手帕。“
“谢谢。“
褚蒜子不安的取过手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不免仔细的打量了眼前这位女子,感觉她端庄大方,仪态非凡,便有意想要结交为朋友。
“在下谢安,字安石,不知小姐尊姓大名啊。“
“啊,谢安?“褚蒜子吃了一惊。
少时听父亲褚霓说起过此人,名士桓彝曾称赞他“风采神态清秀明达,不会比王东海(东晋名士)差“,在东晋,凡是被名士称赞过的人,都会闻名于世,而后将会成为朝廷征召的对象。
“小女子褚蒜子,初来此地,对此地不甚了解,所以刚才有冒犯您的地方,还望您见谅。“
“安石,谁啊。”船仓里的人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