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小子真是县令家的亲戚?”
“是啊大哥,用得着这么讨好他嘛……”
走在前面的刘闯提着灯笼,看了眼四周方向,轻声笑道:“呵……老子早就知道放火的是谁。”
一众差役们纷纷笑了出来,却是不信的。
“大哥,今晚又喝多了吧……”
“大哥大哥,您给说说,我猜刚刚那个马三有问题,你猜的是谁?”
“滚滚滚。”刘闯没好气地把凑趣的几人挥开,敛着笑意,正色道:“可先给你们说好了,以后对那小……王俊王公子……”抬手对着一人的脑袋拍了去,骂道:“哎哎……别他娘嬉皮笑脸的。跟你们说,以后别在人家面前摆脸色,能沉住气的人谁不是城府深沉,指不定就记住你小子的臭脸,哪天给你来一下狠的。”
挨打的年轻人下意识收敛笑意,心虚道:“谁沉得住气啊……大哥,我没听明白。”
刘闯回头看了眼,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走到路口时吩咐道:“最近都小心些,前不久大耳朵才……唉,路上都结个伴吧。”
众人想到前不久遇害的同僚,暗自握了握刀把,点头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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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除夕,无端被烧了屋子,心情自然也就变得闷闷不乐起来。这段时间王倩可伤心坏了,云翅青萝两人连日来陪在她身边温言安慰,三个女子倒是没怎么出门。
县令陆温这段时间似乎事务繁忙,倒是没像以往那样过来慰问,只是第二天便着陆丙过来一趟,带着房屋地契和十贯铜钱。
地契自然是东城的这处宅院,王俊推辞一番,只收了地契,钱却没要。目前兄妹俩尚余有一些钱财,两个人也能生活好一段时间。至于云翅青萝,早前陆丙带来时就曾说过,两人户籍还落在陆家,开支用度自然要算在陆家账上。
县令大人一向考虑的周到,最是擅长做一些雪中送炭的事情。
王俊心里感叹一番,时间也走到了承平十八年。这段时间宅院里渐渐有了些青色,花园里的小草翻开泥土,在喜鹊杜鹃的催促之中,夜空里也开始慢慢响起了沉闷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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