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陆续散开,沐忠秀往外走时,沐忠焕从他身侧经过,两人冷眼对视了几眼。
沐忠焕一脸怨气,两眼中敌意相当明显,沐忠秀却是浑不在意,甚至状态轻松的耸了耸肩膀。
现在看来,沐忠焕是考虑的多年之后的布局,沐忠罕是国公,掌总的,沐忠焕则是最被倚重的兄弟,手握大权,将总府的兵权,财权,掌握大半。
沐忠罕给人的感觉就是庸碌平常,沐忠焕有这种野心也不奇怪。
只是这厮却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的才具如何?
沐家历代都是国公最大,然后总会有几个出色的嫡亲兄弟掌握权力,一旦国公有什么意外,大权也就有可能旁落。
嘉靖年间的黔国公早逝,留下两个幼子,当时的国公亲弟弟掌权,将两个侄儿陆续害死,将国公之位,生生抢夺到手。
甚至沐忠秀读这段家史时,感觉那位早逝的黔国公,死因也是相当的可疑。
沐忠焕是不是有这种野心,难说的很,但其没有这种手段,沐忠秀却是相当肯定。
“小五,等会儿……”
刚刚还呵欠连天的沐忠罕叫住了沐忠秀,微笑着走过来。
“大兄,有事儿?”沐忠秀微笑着一叉手,站在路边等着。
“三叔后来说的事,沉甸甸的,吓人的很,我没细听……”沐忠罕很亲热的揽着沐忠秀的臂膀,兄弟二人并肩走着,沐忠罕的话说的很直白,沐忠秀忍着笑,轻轻点头。
这位未来的黔国公从不忌惮暴露自己的弱点,是可笑,还是可敬,是毫无城府,还是将世事想的相当通透?
“倒是小五你说的打井,引水,这些事我听着很带劲。”沐忠罕悄声道:“父亲也太小气,两千银子够干什么使的?我早就有好几个庄子,这些年也攒了些私房钱,并不多,平时花销也大,一会儿我叫人送三千两过去,给你再打个底。”
沐忠秀道:“大兄,这些事可未必一定能成,要是做不好,小弟实在是有愧于心。”
“咱们亲兄弟,三千银子是不少,就能比咱们兄弟情谊还重?”沐忠罕笑着道:“再说你一年也有万把石粮食,石城庄还有鱼和桑麻出产,一两千银一年的收益是有的,加上粮食,你要做不成,银子慢慢还我就是。”
沐忠秀哈哈一笑,说道:“若是我的水车能成,大兄的庄子当然也能用。”
“甚好,我就是这个意思。”沐忠罕道:“老三的庄子甭给他用,小气巴拉的,成天乌眼鸡一样,盯着这个不对,那个也不顺眼。”
“一切都是大兄说了算。”沐忠秀含笑答应,他当然也没有以德报怨的想法和打算,不过沐家的大多数庄园,只要沐天波开口,沐忠秀都会答应提供水车,沐家的实力增强,也就等于沐忠秀变强。
“好生做。”沐忠罕拍了拍沐忠秀的肩膀,若有所思的道:“将来诸兄弟里,可能我最能依靠的就是小五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