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望着天空,碧空湛蓝,万里无云,仿若一潭深幽静水,能吸人魂魄,或让人溺毙其中一般。
见她脖子上遍布着红痕,锦卉忍不住摇头,无奈道:“以我对李浩辰的了解,你跟她不会吃亏,你还回来做什么?”
南絮神情落寞,思绪如潮翻腾起伏,幽幽地说:“我无法接受其他人,我想再努力一次,像以往一样他会为我改变。”
锦卉着实想笑,短暂犹豫后,认真说:“凌奕下月初定亲,你对他早就可以死心了!”
原来,他不是没有责任心,只是不肯对自己负责而已!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南絮只感觉头被猛击了一般,连呼吸都窒住了,心猛然收紧后,一阵巨大的失落和苦楚。
“南絮,你早该清醒,你和他不会有结果,他要娶的是慕容将军的嫡女,当然,这桩婚约是靠近目的的阶梯与感情无关!”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锦卉不由心疼,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你要学会爱你自己!”
心再痛,却始终不会死,南絮的眼泪涔涔而下,“我放不下他,真的放不下!”
锦卉拍拍她的肩膀,劝道:“不要活在过去,以前的凌奕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了他!”
心底至深处翻涌而出无穷无尽的悲辛,南絮泣不成声,“我爱他,他也爱过我……”
“生命中不只有爱情,还有很多美好的事,只有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你才能找到自我不再依赖,包括感情。”锦卉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只是不能确定,这眼泪究竟是为她,还是为自己……
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过后,天空乌云翻卷,挟着万线银丝飘过,片刻后,豆大的雨点打在瓦片上“哗哗”作响,雨势越来越猛,如盆倾瓢泼,夹杂着雨水的空气异常清冽。凌候坐在正厅中央的太师椅上,眼中浮着一层冰霜,语调之中充斥着无比威严:“你将外面的女人带进府里,成何体统?”
凌奕昂首,眸子里只有冷凝,凛然回:“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
凌候提足了丹田气,两膀一较力,舌绽春雷,“自古温柔乡乃英雄冢,为父命你杀了她。”
心中蓦然一紧,凌奕神色凝重,认真回:“她是七玄门的人,生死由文翰决定。”
凌候目光如炬,喝道:“此事还不是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觉得,此刻你已羽翼丰满,可以与为父意见相左?”
“儿子不敢,大事自然需要您去周旋。”凌奕心中极为不悦,却也不得不承认事实。
“若想控制别人,首先必须能先控制自己,一步错,满盘皆输,为父已经为你铺好前路,你万不可偏离方向。”凌候表情严肃,语气却明显缓和了些。
“儿子知道了。”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空气中弥散着泥土的清香,满城灯火,街道人潮熙熙攘攘,酒肆人声鼎沸,乱哄哄一片。南絮喝了很多酒,神情恍惚,哭着哭着,又笑了出来。
锦卉猛喝了一大口,呛得流下眼泪,笑道:“南絮,别再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