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洲没有理会她言语间的讽刺,从白碧水果露的脚踝上,别扭的移开了眼睛。
习武之人随身都会携带着小瓶的伤药,从前这种事情都是身边的侍卫替他做,现在只身一人在外办事,赵长洲索性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也随身带着。
赵长洲扳正白碧水的身体,好方便自己给她涂抹伤药,碍于男女大防,赵长洲直接将伤药丢给了白碧水。
白碧水的身手也不错,随手接过他闭着眼睛丢过来的东西,兀自打开了小瓶塞,小心翼翼地倒在手上。
“对了,你的药应该价值不菲吧?”她略显多余的问了一句。
他被问的不耐烦,正要说,让你用你就用,那么多话做什么,就听白碧水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我的伤是你害的,即便是用了,你也不能讹我银子。”
赵长洲被噎了一下。
感情他堂堂一个王爷,在乡村小民的眼里,就是个会讹银子的痞子?
他认真地看了看白碧水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然觉得她不该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简直不怕死到了极点。
而且,这个人好像什么都不懂,稀奇古怪的话语犹如从方外来的高人一样,说什么他都听不懂,还会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总能三言两语就把他说的动了肝火。
他哪里知道,白碧水生前最擅长的就是逼问犯人,把他们说的动了肝火,一上头什么都招了。
她技法娴熟地把液体伤药涂抹在肿的高高的脚踝上,不一会儿就完成了,这药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喷雾好用,但是至少冰冰凉凉的,慢慢地止住了疼痛。
“你走不了了吧?”赵长洲细心地问道,他叫住了瞎逞能的想要自己走回家的白碧水,大发慈悲地提议,“你家住在何处,我扶你回去。”
白碧水说不上是受宠若惊,还是被恶言相向习惯了的人突然无事献殷勤给吓住了,只是本能地摇了摇头。
“我家住在很远的地方,我歇一会儿就能走了,你不用管我,从我们睦和乡回去镇上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你再不走一会儿,星星都升起来了。”
“走吧。”赵长洲硬是把白碧水拽了起来,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气。
只有八十多斤的白碧水在他手里就像一块纸片一样轻,他恨不得直接就能把人提起来,健步如飞地走。
白碧水没有再推脱,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善良,反正回家回晚了,也是要被骂的,干脆扒着他走几步,也能省省力气。
他扶起地上的小姑娘,然后扔掉了她手上拿着的柴火。
白碧水还想要去捡,被他拦住:“要那些东西作甚?”
“生火、吃饭。”她淡定从容地挣脱开赵长洲的手,又把柴火捡了回来。
赵长洲拿她没办法,索性随她去了。
昼短夜长,走了一会儿,天上的星星真的就在墨色的天幕上亮了起来。
“能不能走快些,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赵长洲单手扶着她,却没有想到白碧水直接就把胳膊攀在了他的身上,一路走来也把他的肩膀压的很酸。
免费劳动力有情绪了,白碧水只觉得人比拐棍要好用省力,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想撒手。
她随手往前面一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前面马上就到了,麻烦你好人做到底啊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