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只道白碧水是个有点光泽的珠子,现在才知道她是一块蒙尘的珠玉。
说真的,这个东西如果交到自家公子面前,可能还生死未卜,万一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扔掉了,那岂不可惜,还不如给下人吃呢。
“哎,姑娘,你真的要把这个蛋糕送给我们家公子吗?你用料……不便宜吧?”
其实也还好,之前你们家公子给的银子还有多的呢,但是坑了我一个秘方,我也算是损失惨重,她默默道。
末了,她点了点头,深沉地瞎掰道:“是啊,可花了大价钱,准备了十几日,这才有本事出锅啊……我是认真做点心的,可你家公子曾说蛋糕无聊至极,我实在是听不过,便用这成品,来回敬于他吧。”
这么严重吗?
彩玉为赵长洲的毒舌感到无地自容,都不好意思看白碧水了,但是这姑娘也是个大胆的,居然敢用“回敬”这两个字,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哎……彩玉默默地摇了摇头,感叹不已。
万一那个人不吃怎么办?岂不是没有办法打脸?白碧水觉得直接把东西交给彩玉还是不保险,她摸了摸自己瘦削的只剩下骨头的下巴,又心生一计。
她拉着彩玉来到了厨房外鲜少有人经过的一块空地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开口贿赂。
“彩玉姑娘,这次托你的事情我知道让你甚是为难了……毕竟你家公子本就对我心存偏见,所以若是你真将东西送到了他的手上,我便给你也做一块一单人小蛋糕,怎么样?”
彩玉的手一抖,差点兴奋把手松了,还好她反应及时,又重新接住了手里的蛋糕,虚惊一场手心里生了一层冷汗。
“此话当真?”
“当真!”
彩玉拍了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
白碧水看着彩玉远走的背影,兴奋地搓了搓手。
嘿嘿,羊毛出在羊身上,酒香不怕巷子深,要是你尝了还说不好吃,那就算我输!
本着没到手里的银子不是钱,是纸的道理,白碧水把自己心里的得意先压抑了下来,只揣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了白家。
赵府里,彩玉拿着蛋糕和配方走进去的时候,先是被门前头的几个洒扫的低等仆役行了注目礼,来到赵长洲的院子,又被院子里的几个小厮行了注目礼。
一路走来,不断地有人向她问好,问好之后往往都会再问上一句:“彩玉姐姐,您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他们的眼珠子都盯在被扎了蝴蝶结的蛋糕盒子上。
赵长洲身边,一位和彩玉地位相差不远的贴身侍童遥知感兴趣极了,他悄悄地凑过来在彩玉的身边问道“彩玉姐姐,这是何人送予你的,这么大的糕点,心意真足!”
彩玉知道他是玩笑话,骂了他几句不识眼色,熟稔地使唤道:“都看见了,还不帮忙拎着?”
两人来到了赵长洲的院子,才发现主人根本不在里面,已经是晚上了,彩玉疑惑,公子连晚饭都不吃,能去哪里呢?
遥知摸了摸脑袋,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下午的时候赵长洲对他的嘱咐,对彩玉解释道:“彩玉姐姐,公子出去办事,去了一个叫做睦和乡的地方,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