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影慢慢向贺昇靠近,贺昇已然警觉身后有人,见二人越靠越近,他猛地转过身来,那两个黑影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
贺昇猛地一转身,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但觉头晕眼花,忙运内力极力稳住心神,身子却仍不住地打晃。这几个月来,他整日酒肉穿肠、酩酊大醉,身体匮乏,此时又喝得大醉,但觉头晕眼花,使不出力来。
借着街肆的灯光,他见面前二人好生面熟,想了一会,才想起二人正是镇南王府的血秀才韦七星和和贺兰客。
贺兰客笑道:“咱们爷们儿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找了这么长时间,这小子竟然还在扬州城内!要不是昨天他去大闹比武摊,咱们还瞧不见他呢。”
韦七星点点头,对贺昇道:“景公子,想不到咱们在这又见面啦。这市井中的酒可劣得很,我们刚才虽然让掌柜的又给你下了点料,但毕竟不如镇南王府中的酒香醇。我们王爷热情好客,还请你跟我们到王府中一叙,如何?”
贺昇指着二人骂道:“两个狗奴才,自甘下贱,卑鄙无耻,竟敢在小爷的酒里下药!谁要去你们王府饮酒?还不快滚,等小爷把你们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吗?”
二人对视一眼,韦七星上前一步,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二人用强了。”说着,手中折扇向着贺昇疾点而至。
贺昇脚下用力,身子一侧,躲过了韦七星的折扇。贺兰客的铜扁担也紧跟着向他头顶砸落。他又闪身躲过,顺势出掌击向贺兰客后心,这时但觉头疼欲裂,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砰跳得厉害,刚出了两招,便已满头大汗,连衣服也湿透了。韦七星在酒里下了蒙汗药,他越运内力,药性发作越快,过不多时,但觉站也站不住了,“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第二日中午时分,贺昇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开时,见四周黑洞洞的,手脚被铁索锁了,动弹不得。适应了好长时间,才约略看清周围的环境,原来自己身处地牢之中。周边是铁栅栏围挡,这里他很熟识,正是镇南王府后花园的地牢。
贺昇心中不禁感慨:出去兜转了一圈,如今重又回到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看样自己命中注定多灾多难,只是可惜,在重回牢笼之前,没有找到吴宏,报了义父和义妹之仇。
他他头痛得厉害,又口干舌燥,喊了一句:“有人没有,小爷口渴得紧,赶紧端碗水来!”结果地牢中空洞洞的,除他之外并无别人。他又胡乱喊了一阵,只听“吱呀”一声,不远处地牢门上开了一扇小窗,有元兵打开小窗,冲里面骂道:“嚷甚么嚷,你还以为你是王爷呢?呼来喝去,你想喝水便喝水么?”
贺昇见没人理自己,也只好强自忍耐。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听得大门“轧轧轧”打开,有两个元兵提了灯笼走进牢中,后面跟着几个人,他抬头看时,见是镇南王脱欢,他身后跟着的是白金羽和帖木儿。
“景公子,咱们又见面啦,看来果然是缘分不浅。”镇南王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道。
贺昇低着头也不说话,帖木儿在后面见状,怒道:“我父王和你说话,你哑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