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亲王似是好不容易从满案的公文之中抽出时间同他说几句话,神情淡淡的,“来了?坐吧。”
褚迟郢不喜他这般态度,不过转念想到自己昨天刚刚答应母亲和他有话好好说,便暗自咽下了这口气,沉默的坐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易亲王接过家仆新奉上的热茶说道。
褚迟郢心中冷笑,面上却十分平静,缓缓说道,“父王传召,儿臣自然不敢不来。”
他声音中带着冷漠与疏远,仿佛拒人千里之外,没有半丝亲近之意。
易亲王似是早已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是么?”他反问道。
褚迟郢咬牙点了点头,压制住了心中想借着提到母亲的机会同他好好谈一谈关于母亲的事的心思。
易亲王眯了眯双眼,眼见着儿子一副摆明了心中有事却刻意压着不说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轻轻摇了摇头。
平王府。
花想容照例一大早就来看望褚迟郢,今日却忽然发现他不在,随意问了几句,便自顾自的回房了。
刚进屋不久,有侍女禀报,“王妃,易王府的人求见。”
花想容一听到易王府这三个字就会想到那日拜会之时易亲王那副冷漠至极的模样,心中一阵腹诽后才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易王府家仆躬身而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小的参见王妃。”
花想容看易亲王再怎么不顺眼也懒得和一个家仆过不去,摆了摆手,还算客气的问道,“平身,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小的奉王爷之命,请王妃到府上走一趟。”家仆恭恭敬敬的说道。
花想容微微一惊,“好端端的,易亲王要见我?为什么?”
她本以为自己会与那个瞧不起自己的亲王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他竟无缘无故的传召自己,一时之间几丝疑虑爬上心头。
“这个……王爷的心思小人也不清楚。”家仆面露难色,迟疑的说道。
花想容为没有过多难为他,换了个问题问道,“平王可在你们王府?”
“在。”家仆连连点头,似是这样就能劝动花想容了一般。
“罢了,你先候着,我收拾一番就随你上路。”花想容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再难为这名家仆,开口吩咐道,
家仆面露喜色,连忙施了一礼说道,“那小人就在外面恭候王妃。”说罢,他转身退了出去。
花想容并未收拾太久,不多时便带着一副清淡的妆容上了易王府派来的轿子。
她并不知道,等着她的不是易亲王也不是平王,而是磨刀霍霍一心想取她性命的相府母女。
“夫人,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平王妃进了相府,就再也不会有命出去。”黑衣暗卫跪在陆锦词面前禀报道。
陆锦词满意的点了点头,“易王府那边可有动作了?”
“易亲王一大早便将平王请到了府上,不久前平王妃也上了轿,不过是向着相府而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了。”暗卫说道。
一旁的花清锦语中带笑,“易亲王的动作还真是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和办事干净利落的人合作就是省心。”
“清儿,你可曾想过,若是平王要相府表忠,你该当如何?”陆锦词忽然想到了什么,正色问道。
花清锦一怔,狐疑的摇了摇头,“母亲,女儿不明白您的意思。”
陆锦词叹了一口气,干脆将话挑明,“易亲王的长子至今还未婚配。”
她与易亲王谈判之时信誓旦旦的说相府会支持易亲王,可是究竟如何才算支持?
比如花清锦与易王府长子都未婚配,两家联姻不失为巩固关系的绝佳方法。
花清锦倒吸了一口凉气,“您的意思是,我恐怕要嫁给易王长子?”
陆锦词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她生在名门世家,虽然受尽父亲宠爱,到头来却依旧免不了政治婚姻的命运,她不希望女儿也走自己的老路,可是事到如今,一切似乎都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迟,嫁给谁都是嫁,女儿可没那么挑。”花清锦努力扬了扬唇角说道,“花想容那个贱婢快到了,先把她解决了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