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朱大将军的话儿郎们哪个敢不听。”
在王先通乱贼的高层中,朱权和陈良是一派系的,和副帅王福通以及刘路,刘从景不对头。
在朱权和陈良所辖管的贼军中,当然以他们唯命是从。
“如此就好,况且,我们拿下了南安县,这南安县以后就是我等地盘,到时候,只怕我们不用去抢,有的是人给我们送美人过来。哈哈哈”
“将军说的是,我们派去和南安县的豪强士绅联系的人已经带过话来了,他们愿意请降。只等南安县县令点头,此事就成。”
“嗯,好,明日让儿郎再摆摆阵势,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早日投降,到时候我们入县城好好乐乐。”
“对,对,好好乐乐。”
“来,将军,我再敬您一杯酒。”
营帐中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南安县外的将军营帐其乐融融,南安县内县衙大堂里却沉闷的很。
“如今的情势,想必明府心中有数。外面有我天兵上万,取这小小的县邑是弹指之间的事情。明府又何必自寻死路,只要降了我家将军,尔等还是官职荣华依旧,如果不降,哼,家破人亡近在眼前。”
陈忠派来的使者能言会道,倨傲的站在县衙的大堂下对着上座中的黑着脸的南安县县令说道。当然乱贼也用了一贯虚张声势的做法,虚报了兵马人数,五千兵马直接报了一万。
“放肆,老夫深受朝廷和使君的大恩,似这等不忠不义的降贼之事,老夫宁死不从。”南安县县令一拍桌子,怒目而斥。
在县令的两旁还有几人,即这县衙的县丞,县尉等主事之人。
而这南安县的县丞和县尉都是南安县本地的士绅豪强杨家之人。
县丞是杨家的长子杨秉忠,而县尉则是杨家的次子杨秉义。这两人四十岁上下,长着狭长的眼睛,外貌上就像奸诈之辈,事实上也是。
杨秉忠对着杨秉义对视一眼神,示意他。
杨秉义微微点头,站了起来,拱手对着上座的县令说道:“明府息怒,这使者虽然口出狂言,可是也说到了实处,如今外面贼兵大军围城,而州城早已被破,连刺史也成了刀下之鬼,我们这小小的县城又能阻挡这贼兵几时?我等自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如若战事一开,必定生灵涂炭,南安县都是我等之家乡,县中百姓都是我等之乡亲父老,实在不忍心家乡遭此劫难,百姓生灵涂炭啊。”
杨秉义越说越伤心,还挤出了几滴泪珠,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为了这南安县的百姓乡亲而劝说南安县县令投降呢。
可是在昨夜,这个使者就秘密的和杨家等一些本地的士绅提前接触了。
在杨家的时候,乱贼使者对杨家威逼利诱,让本来就只关心自家利益的杨家立刻答应了乱贼的招降之事。
威逼就不用说,王先通乱贼连虔州的治所虔州城都五日而破,可见实力强大,连高大坚固的虔州城都能攻破,就不用说这县城了。
加上外面又是围着大量的乱贼的军队,并威胁如果不投降,就破城杀戮劫掠,百姓会受难,这些富的流油的士绅豪强更是乱贼的重点劫掠对象,自然是逃不出魔手。
只此威逼就让杨家倒向了乱贼。杨家之人自然不肯家破人亡,如今形势比人强,他们自然会投降。
加上乱贼答应他们如果投降他们,不仅能保住眼前的利益和官职,如果立下了功劳,还能有所赏赐。这更加让杨家之人下定决心投降乱贼。
至于什么忠义廉耻,杨家这种士绅豪强早已经没有,眼力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益和自己性命。
当然暗地里的嘴脸又有几人知道,现在他们还是一副为了黎民百姓的嘴脸,这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这些形容,用在他们身上是最好不过。
如此奸诈而见风使舵的小人却取个忠啊义啊的名字,实在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