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和十六年十一月初九。
如今距离王先通乱军攻破虔州城已经过去了十天。
十天时间过去,这个消息也随着时间的增加而传递的更远。所有得到此消息的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十天以来,王先通听从了朱权的建议,在第二天就立刻分派一大半的兵马四出虔州,扼守重要关卡重镇,以及携攻克州城之威,震慑迫降虔州境内的县邑。
十天以来,王先通乱贼不仅稳定控制住了虔州城,而且虔州境内的大部分县邑和重镇都入了他们的手中。
在虔州城南面一百几十里的南安县也早已收到了消息,并且几天前就已经被王先通乱贼给包围起来。
但王先通听从了朱权的建议,改变了以往的蛮力破城,然后烧杀抢掠的作风,而是围而不攻,派使者入县城劝降和拉拢县令以及当地的豪强士绅。
王先通一开始不理解朱权的做法,还是朱权苦口婆心的给王先通陈述利害,这才说动了王先通。
朱权的劝说是,现如今他们的战略意图已经改变,不再是利用藩镇之间隙四处流窜攻掠,而是以虔州为根基图谋发展,所以就要改变以往的做法,不能再烧杀抢掠境内的县邑,而是要稳定和拉拢逼迫虔州境内的地方豪强士绅等投降他们,从而控制住整个虔州。
说白了,就是以前流窜各地,那些经过的地方都不是自己的地盘,当然是烧杀抢掠一番后就走,现在虔州城已破,整个虔州如探囊取物的落入手中,虔州可以说已经是他们的地盘了,哪有在自己的地盘里烧杀抢掠的道理。
当然烧杀抢掠不做,不代表不会逼迫虔州城的百姓以及地主豪强缴纳钱粮,抽拉壮丁等事情。
南安县中,县令县丞县尉等县衙的主事等人齐聚一堂,外面阴雨绵绵,天色暗淡。而堂内的众人的脸上更是乌云密布,沉闷的很。
南安县城几里之外,五千名贼兵已经安营扎寨,包围着南安县县城。
领军的是乱贼的四位大将军之一陈良的族弟陈忠。
王先通造反之后,先是自封自己为天授天下兵马大元帅,封自己的弟弟王福通为副帅,然后又先后封了跟从他并有军功的四人为大将军。
这四个人分别就是朱权、刘路、刘从景、以及陈良。
陈忠是北方人,或者说王先通乱贼中的骨干兵士都是北方人。
所以他们在这南方的阴雨潮湿的天气下,极其的不适应。
从将军到士卒都非常烦闷。整个营寨扎的乱七八糟无心排布漏洞百出,士卒也躲在营帐中,没有几个守卫在外。
陈忠更是躲在营帐中,烤火喝酒,身边还陪着几个裨将和劫掠而来的女子作为婢女伺候着。
“将军,您说这南安县县令会投降吗?”
一个裨将陪在陈忠的酒桌旁边,笑着恭敬的给陈忠倒酒。
没有待陈忠说话,酒桌另一边的另一个裨将接过话来说道。
“你管他降不降,不降更好,老子早就心痒难耐,想大开杀戒,如今他不降正好给我等口实,看我不把南安县杀个人仰马翻,再抢几个美人献给将军享用,哈哈哈。”说完还不忘讨好的给陈忠敬酒。
陈忠搂着怀里的有些姿色而微微颤抖的婢女,喝完一碗酒后,吐着酒气说道。
“老子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我兄长和我说过,现如今,朱大将军和大元帅已经下令要招降各县县令和士绅,如果还要像以前那样,会受到惩处,兄长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等一定要按照朱大将军和大元帅的话去做,不能出现差池,所以我等可不能坏了兄长和朱大将军的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忠的语气严厉许多。
一旁的裨将连忙赔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