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临绝境的丧标与沙胆居此时魂魄尚未收回,自知命仔冻过水。丧标平时大摇大摆,不可一世,现时已变得威风全无,像被雪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回答时声柔弱无力:“石总,不,不,”话语刚出,又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改口叫石总兄弟了。
“石总兄弟,你千万不要怪责我们,沙胆居从北方那边追到我们村,是你们村里的李凡光收了京都李易龙老板的赏金,指引沙胆居来追你的,我只不过是负责带带路罢了。”
沙胆居一直是凭着一身沙胆自居,呆头呆脑、憨憨居居的,但在这垂死关头,也不憨居了,顺势搭上话头,说:“是呀,石总兄弟,我们是迫不得已奉命而来的。你是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误会。”
石飞汉见他们变成这个熊样子,强忍着笑,把手扬了扬,道:“你们无须如此惊恐,有我在这里,这只老虎是不会吃你们的。你俩还是先站起来,再细道详情吧。”
沙胆居与丧标知道这一回命仔可保了,两人躺在地上,对视了一下,会意地点了点头,但他们不敢马上站起来,而是一个翻身,跪在地上,向石飞汉连连叩了三个响头:“多谢石总兄弟搭救之恩!多谢石总兄弟搭救之恩!”他们顾不得面前是一块大石头,由于叩头时用力过度,碰得额角青肿,起了疙瘩,但这个时候并不觉得疼痛。
桔桂花有意想戏弄一下这俩个恶人,接着说:“光这样叩头还不算数。你还应向这只老虎叩头,感谢它不吃之恩。”
在这场合下,为了活命,人家叫他们做什么,沙胆居与丧标都会去什么了,果真朝着母老虎连连叩了三个响头,连连说道:“多谢老虎大哥不吃之恩!多谢老虎大哥不吃之恩!”
那只母老虎也不明白他们讲的是什么,只是用前肢踏着草地,呲开大嘴,露出獠牙,一直瞪着圆眼望着他们。
沙胆居和丧标分别向石飞汉和母老虎叩过头来,这才战战兢兢地站立起来。
石飞汉问道:“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丧标的屁股刚才被老虎噬了一口,虽然伤口不算太深,但却在流着血,十分疼痛,他用手捂着屁股,呲着牙,强忍着痛,说道:“怎么办?沙胆居,反正赏金在你那里的,今天这件事,就由你来作主吧。”
沙胆居上颚与下面的牙齿碰磕着:“这……这……”
石玉莲见他们这个熊样,把脸一沉,口气变得严厉:“以后你们还会来追杀阿汉哥吗?”
“不,不……”沙胆居拍了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让那跳得如鹿撞的心稍为定下来,说道,“石总兄弟,这一回,你给个瓮缸我做胆,我也不敢前来了。”
丧标唯唯诺诺,附和着:“是呀,我们在别人面前再也不敢提及你的事了。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了结吧。”
石玉莲故意逼问:“你们俩讲的可是真话?”
沙胆居指着天,再指着地:“我可以对天发誓,今天遇到石总兄弟的事我绝对不会讲出来,否则我就会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丧标见沙胆居先发毒誓,也在信誓旦旦:“如果把这事讲出去,以后就让这只老虎把我们吃掉。”
丧标发的这个毒誓可真怪,将石玉莲逗乐了:“行了,如果老虎要吃掉你们,也用不着等到以后那么久了。我估计你们经过今天这一折腾,以后用大轿来抬,你们也不会再来双石山为非作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