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章大人求见。”丫鬟虹儿对太子妃说。
太子妃惊喜,“快让大人进来。”自从上次章维对她说的那番话后,她就一直盼着他来。
“章维拜见娘娘。”章维身材高壮,一身盔甲,腰间还佩了一把剑,长相虽然有一股勇士的模样,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股读书人的正义之气。
“快起快起,咱们之间哪还要讲这些礼数,虹儿快上茶。”
“如今不同小时候,您贵为太子妃自然要这些礼数。”章维笑着坐下。
太子妃晃了一下神,苦笑,“太子妃,不过名头好听些罢了,我倒怀念当年我们一同求学拜师周先生的场景,自由自在,随心随意。呵,现在呢,多了一把枷锁。”她指了指头上的厚重发饰。
章维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许沁还只是许镜大人的千金,为了可以得到儒学大师周全先生的教导,扮作男儿身混在他们这群学子之中,一同听周先生讲学上课。
那时的她任性骄傲,但十分有才气,在众众学子之中出类拔萃。而如今的她却像一只落水的孔雀,依旧秉着傲气但粘了水的羽毛,无法再次开屏,只有深深的狼狈。
“前几日我去先生府中叙旧,先生还谈到你,说娘娘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子必然有一番作为。”章维不免一番宽慰。
“先生真的这样说吗?”许沁眼里亮起光芒,先生可从不怎么夸奖他人,但不一会儿那一点儿亮光就泯灭下去,苦笑道,“如今却在这太子府中,将那些齐身治国平天下的道理用来与一群女人尔虞我诈,争夺一个男人,甚是可笑。”
章维安慰,“娘娘,后宫也是舞台,全凭娘娘如何对待了。”
他的话将她拉回现实,她赞同地点点头,“我虽有父母兄弟,但这些事实在不好与他们开口,怕空惹他们担忧,也只有在你这儿,能够发发牢骚,所以还望大人念同窗之情,帮我一把。”
“太子妃这是折煞属下了,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今日,属下就是带好消息来的。”
“是那位医师有消息了?”许沁耐不住性子问。
他点点头,“前些日子,医师外出采药,昨天刚刚回到金陵。医师现在住在如山脚下的寺庙里,属下已经与寺庙内的小僧打过招呼,娘娘什么时候方便,属下领您前往。”
“就今日。”许沁说得很急切,“既然医师在如山寺庙,大人您也先到那儿等我,容我准备一番随后跟来。”
“是,属下现在就去安排。”章维起身行礼。
“诶,大人记得...”许沁还是有些不放心。
“娘娘的话属下铭记在心。”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不必开口,他就已经明白她要说些什么,放心,他一定会守口如瓶。
章维离开后,许沁唤来虹儿,“虹儿,咱们许久没去寺庙拜佛,你去准备辆马车和一些香烛水果,今日没事咱们去拜拜佛。”
可以出去逛逛,虹儿自然开心,“好,太子妃就应该多出去走走,换换心情。”
“就你知道得多,快去准备,就我们二人前往。”许沁嗔笑一句。
虹儿还想问些什么,但没问出口,高兴地出门准备。
马车在许沁的催促下,极速的前行,划出一条深深的痕迹。到了如山寺门口,虹儿扶着太子妃下马车,只见许沁带了一个白色面罩,缓缓踏进寺庙。
章维早已经独自一人在寺庙入口处等候多时,他行礼。“太子妃,这儿请。”
面纱下的许沁微微点头,透过面纱的细孔环视四周,许多信男信女正拿着香,或跪或拜,虔诚地祈祷佛祖的庇佑。
许沁在章维的带领下来到寺庙旁的一个偏院,那院子偏僻,甚是幽静,一位老者张故正蹲在地上摆弄草药。
“张先生,我们来瞧您。”章维将手中的一些名贵药材摆放在桌上,“您这一去可够久的,都采了哪些草药?”
张故巍巍地起身,仔细瞧了眼章维带来的药材,像个小孩一般直乐,毫不客气地说:“那几箩筐的东西可都不值大人这一点药材值钱,老夫可代病人收下了。”
“得张先生心就好,这些东西也就在您这儿才能发挥作用,放我府上简直暴殄天物,我已经吩咐府中小厮,以后府内若有这些药材都往您这儿送。”章维讨好地说。
两人说话之时,许沁将面罩取下,与虹儿一起给先生行了一个礼。
“那可感情好,老夫替那些买不起药材的百姓谢过大人。”老者这才看向许沁,“这位夫人脸色红润,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怎么眉头有些纹痕,难道有什么烦心?身子哪里不适?”
“张先生,这位就是我和您之前提到的朋友,想要让先生把把脉,调理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