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谁喝了都一样。”沐锦瑟的眼睛弯起来,“妈妈总是怨怪我进门这么久不能怀孕,可是她忘了,怀孕不是一个人的事,不是只有女人的事,所以你喝了,也会起作用。”
慕容宕便喝了一口,盯着她如水般的眼睛,“你是说,我喝了,你就能怀孕?”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怀孕是两个人的事,至少你也该出分责任,怪也不能只怪我一人。”沐锦瑟又收起这浮在脸上的假笑,“何况三少爷性情爱拈花惹草,或许能为你生子的人,真的不是我。”
她的眉眼微微低垂,却努力掩盖住了悲伤愤懑,努力变得平淡。
直到细长冰凉的手伸过她的脸颊,温热柔软的掌心托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狭长锐利的眼。
“你是正妻,不必在乎别的,沐锦瑟,你不是最有自信的?”
“正妻,若只是个名号,你以为我会在乎?”
慕容宕的眼睛闪烁,眼角有一抹不屑的冷笑,“你不在乎?南京城哪个妙龄女子不想做我的妻子。”
“别说是什么三少奶奶了。”沐锦瑟看着他的脸,发觉他又陌生,声音也随之冷,“你就是皇帝,我也不屑于。”
慕容宕的手越发的紧,她吃痛,却不喊痛,同样不认输的盯着他眼睛。
良久,他终于松开,到衣橱前换衣服,动作迅速,高大的背影冷毅严峻,是迫不及待离开这里的样子。
他擦身过去,沐锦瑟也丝毫不为所动,看也不看他一眼,听门被重重的关上。
桃子进门来,拿上她自己做给沐锦瑟的蛋羹,又拿了兔绒外衣披在她身上,轻声道,“小姐,这才刚回来,怎的又和姑爷吵架了?刚刚姑爷出去的样子,可真骇人!”
沐锦瑟丝毫不受影响似的,满面淡定的往嘴里送鸡蛋,吃完后喝了大杯水,好像是恢复了元气,“走,去店里!”
沐家二楼。
“丫头,外面有辆车等你,是你的朋友?男的女的啊?”三姨太进了房间,盯着沐如萱问。
沐如萱从床上起来,趴到床边去瞧,瞧到了熟悉的车子,又见那人从车子下来,倚着车门站着,手里拿了支香烟,温柔的脸被烟雾浸的模糊。
但是依然可见那清晰好看的轮廓。
沐如萱的耳根立即红了大半,三姨太在一边裹了裹貂皮坎肩,一面笑道,“呦,好一个小生,让我猜猜,是我闺女的追求者?”
“不是!”沐如萱赶紧拉上窗户,坐到梳妆台前,认真的重新涂抹妆容,一面斜眼看着母亲,“你不记得了吗?他是时哥哥啊!就是……从前和锦瑟姐姐时常在一起的。”
“他啊,啧。”三姨太的脸色瞬间耷拉下来,“老爷和大太太可是非常厌恶他的,一穷二白的小子,怎么又和你搭上了?不成,我也不许你和这样的人来往!”
“唉!妈!你怎么这么势利眼啊!”沐如萱嗔恼着,一面在嘴上抹上淡淡的口红,“时哥哥如今可是军营副将!怎的是一穷二白?他虽没有好的家世,可他自己就是人中英才啊!”
三姨太的眼睛雪亮,“什么?这小子如今是个副将?”
“是啊!”沐如萱没好气的应。
“哎呦,了不得,我们萱儿聪明了。”三姨太理着沐如萱的头发亲了亲,笑的合不拢嘴,“我前几天还和老爷提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好人家给你许了,你原来自己就有打算了。”
“妈,我和时哥哥还只是普通朋友。”沐如萱起身,拿起小包往门外走,临回头又瞧着三姨太咬唇,幽幽道,“他心里面还念着锦瑟姐姐。”
“时哥哥,等多久了?”沐如萱上了车,一面笑意盈盈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