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锦儿两人一怔,锦儿红了脸,一拳打在王伦身上。“呸!你是不是那高衙内派来的?”
林娘子虽是易了容,也低头不语,必定是心中恼怒。
王伦见是自己鲁莽了,解释道:“林娘子换了我这身衣服出去,和那几个泼皮一起出门,那几个都是鲁大师的相识,你们应该认得,我在南城买了宅院,离此还不算远,鲁大师不便出来,在家相候。我们九个人来,走时九个人走,你又易了容,穿了我这身衣服,必不起疑,这左邻右舍怕是一会儿便来相探了。”
林娘子看看锦儿,锦儿只得点了点头。
“这多有不便。”林娘子低声道,
王伦打开包袱拿出一身秀才装束道:“你们先转过身去。”
两人忙转过去,耳边听的窸窸窣窣地响,林娘子心跳的有些快,忙紧握了锦儿的手,才发现两人手心都冒出些细汗来,锦儿低了头,不知想起什么。
“好了,转过来吧。”王伦道。
锦儿赶忙把两只眼睛用手捂了,留一条细缝,慢慢转过身,才发现王伦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秀才打扮,心中竟然有一丝失落,再看王伦英俊模样,锦儿心中突然一喜,脸更红了,不敢再说一句。
林娘子见锦儿无事,也转过身来,看了看王伦换下的衣服,轻声道:“杨公子,还是有些不便。”
“哦,明白,这次我转过去。”说完转身过去。
锦儿红了脸把王伦推到外屋道:“不许偷看,闭上眼睛。”
本来王伦并无此心,听了这一句,心中却是像装了二十五至老鼠—百爪挠心。锦儿把王伦推到外屋,监视他一举一动,过了片刻,林娘子道:“杨公子,换好了。”
王伦睁了双眼,见林娘子穿了自己那衣服,若是混在众人当中,应该无碍,指点锦儿道:“你带林娘子出去,混在人群里,张三李四自会晓得怎么办。”
林娘子收拾了些贴身之物,用王伦那包袱包裹了,跟着锦儿出了屋子,祸从天降而大难不死之人,胆识都已超越常人,林娘子放稳了脚步,安定了心神,跟在锦儿身后,虽然身上衣服不是很合身,甚至还残留些那个男人的味道,但她很快就适应了,看见张三李四等人,低了头混进众人之中,在阵阵吵吵嚷嚷声中,出来院子,一年多从未出过这院门,像是久困牢狱的囚徒,陡然被释放出来,走起路来既是有些犹豫,又有些想要大步跑开,远离这里的期盼。
邻居赵婆子在门外见了,惊道:“这张教头生前欠了多少债?锦儿姑娘,你这只剩了自己,可是辛苦,一个姑娘家要替他还债到几时?听说你要招婿入门,老身倒是识得几个殷实人家......”
“不劳您老操心了,锦儿有夫婿了,青梅竹马,还是个秀才,将来还可能考个状元呢。”锦儿说完,咣当关了门。想起院中只剩了她和那杨公子,心底有些羞意,两脚却止不住的进了后院屋子。
“他们可曾走了?”王伦道。
“嗯,都走了。”锦儿答道,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我倒是不急,等那姜太虚来了,和他一起走。”王伦想起这姜太虚还真是有些意思。
锦儿好想问些王伦身世,却不知该怎样开口。想起这杨公子刚才提到林教头在什么梁山落草,做了贼人了,问道:“你怎么认识我家林教头的?”
王伦苦笑道:“有些人你必须得认识,躲都躲不开。”
锦儿脑中一阵晕眩,这是说我和他么?又问道:“那他几时上得梁山?”
“半载有余。”王伦算了算时间道。
“呀!”锦儿一愣道:“那教头为何不早来解救我等?”
“这...林教头面上被刺了金印,哪能来得东京。”王伦道:“林教头连这东京城都进不得。”
“那教头那么大本领,在梁山也应该是个山大王吧?”锦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