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海洋季风吹进了切布瓦市，皇家中学浸淫在阴雨绵绵之中。

何哲坐在长长的沙发里，看着水滴在礼堂上方的半透明能量防御罩上滑落。他刚刚读完一本，有些遗憾，有些无聊。用力读完那与生活毫无关联的文字后是一种后继无力感，总觉得失去了什么。

爱丽丝刚刚从皇家中学的图书馆过来，她也刚刚处理了大量的文字。与何哲的怅然若失相反，她感觉到了一种洒脱。

“你们处理好了？”何哲闷声道。

“嗯。”爱丽丝走到休息区冲泡了一杯饮料。模仿着大人端酒的样子聘聘婷婷地朝着何哲走过去。“你真是一个没趣的小子，大家都在的时候你躲得远远的，大家都忙的时候你跑过来休息。”

何哲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害羞，耳朵都红了。作为恶作剧社的新晋正是成员，他确实没有做出像样的贡献，当然他还是提出了一份很有用的计划。

“你为什么没去找小王子玩？”爱丽丝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都忙。”何哲觉得这个借口并不怎么样，便实说道，“最近总玩不到一起去。”。

爱丽丝听了眉开眼笑，她伸手想摸摸何哲的头，却被何哲躲开了。她愠怒地说，“躲什么，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何哲听完耳朵又红了，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爱丽丝。他总是有些怕这个妖娆的学姐，就像里说的，红颜祸水，他觉得这个学姐就是祸国殃民的洪水。“我也不小了，你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

“哟哟哟，你这个小屁孩。你懂个屁。”爱丽丝剜了他一眼。

何哲看着眼睛发直，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了。异性莫名的吸引力让他心里痒痒的，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喜欢和这些比自己大一些的女孩说话，他觉得这些女孩说话特别好听。尤其是是卉卉，尤其是妮可，最尤其的是站在讲台上的艾米拉。他没有母亲，或者说他不知母亲是谁，阿吉给了他父爱，但是他总觉得少了什么。是母爱么？但是这个半大的女孩明显不能给自己母爱，为什么还有种莫名想要和她亲近的想法呢？何哲心里乱乱的。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爱丽丝也被这个小屁孩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没什么。”何哲诺诺地说。

“啊……真是无聊呢。”爱丽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可惜。”何哲往一边挪了挪屁股，和学姐拉开了一些距离。

噗嗤。爱丽丝看着担惊受怕的何哲觉得分外有趣，她靠过去伸出手撩起何哲的下巴，盯着他的双眼，看到那小兔子一样的眼神，“干嘛坐的那么远，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何哲羞得满脸通红。“哪儿有你这样的学姐，我这么小，你调戏我做什么。”

“啊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趣。”说完爱丽丝的脸又冷了下来。

何哲坐得更远了。他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忽冷忽热。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聪明呢？”爱丽丝喃喃地说道。

何哲不知她在说他还是说她自己，“聪明不好么？”

“不好！累……”

“那就让自己笨一些。”何哲肯定地说道。

“你有办法么？”爱丽丝饶有兴致地看着何哲。

何哲摇了摇头，他也有些迷茫。忽然他眼光一闪，“人生太短了，笨些好。”这句话说得有些老气横秋。

“你从书上看的？”爱丽丝问。

何哲摇了摇头，他也不知这句话是有感而发还是强说愁。大概只是话赶话说到这儿吧。“聪明人死的早。这是书上看的。人生苦短，难得糊涂。这也是书上看的。”

不知怎地爱丽丝看着何哲的小脸有些心疼，她也不管何哲闪躲强硬地贴在了他的身上，摸着他的头。

学姐身上有股香味儿，让何哲有些心智迷乱的香味儿。

爱丽丝抱着这个小银河人，她有些心疼。那莫名的少女心作祟，那女性独有的母爱泛滥让她觉得这个孤零零的孩子是在太可怜了。“弟弟，你说怎么才算聪明，怎么才算笨呢？”

何哲的身体有些僵硬，他下意识地抱着爱丽丝的腰，很软，很温暖。他觉得这一刻是美好的，他把头埋在爱丽丝的怀里。抬眼是她那高耸的胸脯，低头是齐膝裙下露出的白花花的大腿。他不知道该往哪儿看，索性闭上了眼。

时间开始变得绵软，悠长。

她静静地摸着他的头，不知想些什么。

沉默是优美的。

“嗯咳。”

一个男生的咳嗽声打断了这一切。

何哲惊慌地逃离了学姐的怀抱，站起来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布罗陀。

布罗陀坏笑着看着惊慌失措的何哲，“我有些事情要和爱丽丝商量。”

“哦。我刚好也要回去拿点东西。”何哲低着头匆匆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