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罗陀在爱丽丝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戏……戏耍他有趣么？”

爱丽丝的脸在何哲离开后变成了清冷，眼角的明媚都消失不见，“你和体育部长商量完了？”

布罗陀点了点头，“你说说……下感受。难得见到你……和其他他……男生亲近。你爸会吃……惊的。”

爱丽丝冷着脸，“你总是装成结巴有意思么？”

布罗陀眼睛一亮，邪笑着，“有。装得多了反而改不过来。”

“辛巴说你不准备升学皇家高等学院。”爱丽丝不准备在何哲这件事上在做纠缠。

“我要考军事学院。”布罗陀点了点头，“老爷子决定的，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马上就要发起战争，我进入军队对家族有好处。现在贵族和政府的争执越演越烈，但是这都是明面上的，当一致对敌的时候，谁在军队上掌握的资源越多，谁的话语权越高。”

爱丽丝听完了点了点头，她也觉得作为王室成员布罗陀有这种义务。他们作为大家族的子女，身上担负的东西远比其他孩子多得多，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些利益之争，加入恶作剧社也算是一种成长中的调剂。“我的爷爷也准备送叔叔去人马座星系的疗养院进行生命冷冻，至少在战争结束之前他不会被唤醒，他是我们家族续存的希望。”

布罗陀低头想了想，他再次抬眼正视着爱丽丝，“是特纳尔大公的意思？”

“不知。”爱丽丝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谈论这些没有意义，你我都还不是家族的正是船员，掌舵者的意思谁都不清楚。”

“唔。”布罗陀点了点头，“还是说说你和何哲吧。冷美人第一次抱男人的感觉怎么样？”

“他算男人么？”爱丽丝嗤笑一声。

“算，至少他是个带把的。”布罗陀认真地说。

噗嗤，爱丽丝笑了。眉眼春光乍现，看得布罗陀心脏突突直跳。他们不是一个种族，没有任何结合的可能性，但是爱情是和种族无关的。那是生物向往美好必然存在的情感。布罗陀一直是喜欢冷美人的。

爱丽丝的笑容像是和煦的阳光，语气像是缓缓的香风，“作弄一下小弟弟是姐姐的责任。”

布罗陀听完松了一口气，冷美人与何哲之间不可能有男女关系的进一步可能，她既然说是弟弟，那么就是弟弟。

“最近我那个远亲兄弟很活跃，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布罗陀尽力掩饰着心中的情感。

“他们家的血脉延续了很久了吧，但是已经渐渐远离的你们波波耶族的中心。听说他母亲是就从灰羽里娶过来的。想必他身上的血脉已经很稀薄了。如果他们家想在波波耶族中站住脚肯定是要向你靠近的，毕竟小王子还看不上他。”冷美人替总导演布罗陀分析着。

“哼。”布罗陀冷笑一声，“圈外人罢了。做不了小王子的走狗就能当我的宠物么？不用太在意他，倒是那个山妖族姑娘和沃芙走得很近。看样子他还准备抱三塔族的大腿。”

“波波耶族竟然也能出现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啧啧啧。”爱丽丝绝对不会放过一次打他脸的机会。

布罗陀有些后悔用那个该死的杂种来岔开话题，“听说了么，政府准备在议会提议增加两个平民议员的名额。”

爱丽丝的冰霜面容上带着一丝嬉笑，她喜欢这种步步为营把布罗陀逼退的感觉，“这个话题很无趣，特纳尔大公似乎要对财政部长动刀子了。现在经济不景气，这样软刀子一刀刀地下去。平民政权肯定会动摇的，所以增添两个议员名额只不过是政府用来转移视线的手段。当然，如果我们紧追不放，对方也会把握住机会。是赶尽杀绝还是让步妥协都不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干预的。还是说说沃芙吧。她可是我的老对手了。”

“怎么，你觉得这次她会出手？她那个读书会拉拢到的都是小角色，其他的人你能看得上眼？”布罗陀对沃芙的读书会不以为然。

“你别忘了我是总策划人，我要考虑到一切可能出现的状况。你的指挥再艺术，也要我整理出一份合理的计划。她现在放下的贵族的身段，拉拢的一大批籍籍无名的人。蚂蚁多了咬死象。她对恶作剧社的仇恨来源于她的叔叔，金吉尔萨被你们波波耶家族害得流离失所，这一切也都是迦南的缘故，名字改了，仇恨也不会消除。她从小就崇拜的对象要来参观校庆，你觉得她不会做点什么？第一次见面，总要拿出点像样的彩头才行。”冷美人对布罗陀的态度很不满意，语气中带着训斥的味道。

布罗陀喜欢这种感觉，“那你说说她有可能做什么？不过说来也奇怪，何哲是金吉尔萨的养子，按理来说她应该早就和他接触才对。但是现在两个人还是陌生人。”

“你不懂女人。尤其是青春期的女人。她至少现在还不会与何哲接触，越聪明的女人恨起一个人来越是深沉。何哲一个外人，一个银河人，竟然能得到金吉尔萨的关怀，能得到他的教导。你觉得她得不到的东西被何哲拿走了，她会甘心么？我们要利用起来这一点。”

布罗陀听完这话脸上一喜，玩笑道，“那你对我可不深沉，说明你是喜欢我的。”

“你知不知道女人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表现的是不冷不热。”爱丽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们两个毕竟是搭档，说这种话是不是太伤和气了。”布罗陀讪笑道，“那你觉得沃芙终于要对我们展开攻击了？”

听到这话爱丽丝皱了皱绣眉，布罗陀的问题并不愚蠢，因为他本身是极聪明的，所以他的问题也不会是愚蠢的。这是一个信号，是恶作剧社对读书会开战的信号。“我会和策划组谈的，把半公开的恶作剧社曝光到众人的视野之下，总要小心一些。这是我叔叔给我的建议。”

布罗陀也不想撩拨冷美人，因为还有正经的事情要谈，“卉卉本来准备离开星盟，但是现在好像她的父亲也不准备走了。她的位子要继续留着，提拔卡卡的事情放一放。我和卉卉谈过了，她不同意重新走上舞台，所以表演的事情我们还要再找一个有分量的人。还有何哲的那份都市传说的计划，我准备交给凯贝尔他们两个自己去做。我觉得把这盆脏水泼到读书会身上怎么样？”

冷美人想了想，“好。”

两人开始商量起来切布瓦夜空行动的具体细节。

恶作剧社在皇家中学的存在也并非是一枝独秀的，潮起潮落，不知多少对立的社团产生又折戟沉沙。它为什么能一直存在？因为他是高等贵族的年青一代互相接触互相学习进步的组织。他们在中学时代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人脉资源，就开始学着用阴谋诡计来处理各种问题。

布罗陀和爱丽丝不会直接捣毁读书会的存在，反而还会扶持它。因为这是恶作剧社少有的对手。

沃芙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是一个宁为鸡首不为凤尾的人。三塔族的新一代小公主又怎么会被仇恨冲昏头脑。布罗陀没办法挪开屁股让给沃芙位置，那么沃芙就另立山头，仇恨只是她拒绝的理由。

当自己毕业以后，读书会一身脏水，沃芙又要何去何从呢？

布罗陀和爱丽丝讨论完篝火晚会的事项，布罗陀面带微笑。不得不说身为皇族的布罗陀还是非常有魅力的，棱角分明的面庞，洁白的羽翼，相较于小王子凯贝尔也不差分毫。他那可笑的行为和说话方式是他隐藏自己的手段或者是放松的方式吧。

布罗陀谄媚地对爱丽丝说，“正正经事……说了这么么……多，我我……们……聊下感情吧。”

“我还有事情要忙。”说完冷美人也不再看他，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刚刚修剪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