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气馁，窍穴带来的神通是会变化的，最初时，我双眼处的神通比你的还普通，只不过是看谁一眼，谁就轻轻疼一下而已，还不如蚊子叮的。可我才二星武者，这处神通便已经进化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要是一个普通人在我眼前，我甚至都不需动手，只看着他的胸口，就足以让他心脏爆裂而死。”

“还有一件事，一星武者正是打磨基础的时候，各个武道战斗的基本工作都是在这个阶段学习的。所以一星武者的战斗还是更多的依靠基本功为好，不必追求，更不要依赖那些绚烂的武技！”

“这么说来，一星武者岂不都是净武者？”

刘仁心没有想到秦炎还知道净武者，他可是看了一本古书才知道世上曾经有这样一群人，可这个秦炎看似不大的年纪，竟然也知道净武者。这说明秦炎一定有一个非常好的师承，可若他的师承上佳，怎么没有听他说过？还有，为什么秦炎的基础知识如此薄弱，连他当初都不如。

“差不多吧，毕竟没人见过净武者，只是传说而已。”

“在净武者离开人们视线的头几年里，武者为了反对净武者的主张，变得特别依赖武技。可一段时间之后，人们发现过多的武技对于战斗没有丝毫的帮助，甚至还会扰乱一个人的武道修炼。有的武者将净武者的主张与现状相结合，开创了一条新路。”

秦炎问道“什么新路？”

刘仁心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很简单，新路就是少练习几个武技，将一门武技练到纯熟之后，才能接着练习下一门武技。这既迎合了人们批判净武者的思潮，又解决了武技泛滥，武道废驰的问题，确实是一条新路。”

“怎么才算把武技练的纯熟了？”

“武者当中有一个叫做岳风的，他将武技按照纯熟程度分为五档。”

“哪五档？”

“第一重叫做运斤成风，是指武者对于武技的修炼已经举重若轻，有模有样。但这一阶段只是单纯的有形而已，内中没有神韵，算不了什么。”

“第二重叫做形神兼备，顾名思义已经克服了运斤成风阶段的错误，武技使出，既有外形，也有神韵。”

“第三重叫做下自成蹊，到了这个阶段，武技的使用不再拘泥于形式，抛弃外形，只留神韵，已经开辟了一条新的武技之路。”

“第四重叫做浑然天成，在这一阶段，武技的使用严密自然，像是天地赐予一般，丝毫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是极难达到的境地。”

“第五重叫做万法归宗，若真有人到了这等境界，所有武技在他眼中都没有什么差别，他也可以任意使用任何武技，因为这等人已经明白了道，明白了武技的内涵，真正做到了所有武技都归于自己，归于一。”

秦炎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常人难以达到的境界，“最后这一个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到达的吧！我看怕是要圣人才能窥探一二。”

刘仁心说道“你说对了，这五重境界的划分，也有好些年了，可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一个人到过万法归宗的境界。那个人就是开创了这五重境界划分的岳风，他也凭借这个获封圣人，享人类香火供奉。”

“寻常人来说，能够到达第四重浑然天成境界的，都已是少数，除非那些惊才艳艳的武者外，便需要数十年如一日地磨练一种武技，才能稍有成就。至于说技法纯熟，在第三重境界下自成蹊就算了。也是到了这个境界，才可以去修炼别的武技。”

秦炎疑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许多人一辈子只能会一两式武技？”

刘仁心道“武技无数，洋洋大观，哪有人能够真的忍得住等到下自成蹊境界了才去修炼第二门武技？许多人在形神兼备阶段便开始修炼别的武技。更普遍的情况是，一个武者，同时掌握好几个武技，但都不往深处修炼，只维持在形神兼备阶段，甚至运斤成风就可以。只选两三个重要的武技加以修炼，争取达到下自成蹊的境界。”

秦炎暗暗回想自己会用的几个武技，龙息剑在传承时，已经将大量武技烙印在他的灵魂上，换句话说，只要秦炎愿意，他可以将知道的所有武技轻易提升至运斤成风的境界。但今日听了刘仁心所讲，知道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便是千万个运斤成风境界的武技，也决不如一个下自成蹊境界的武技威力大，这种质量上的巨大差距，已经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他有有些气恼，这就好像一个人守着一处巨大宝藏，本以为这些宝藏都是自己的，但却被告知只能挑两三件走，如何不灰心丧气。

“秦兄弟，我看你手中的剑不错，应当是一个极好的传承。既然这样，武技自然不缺，可你一定要记得，心法口诀才是一个武者的根本。武技再好，再多，也只是外道而已。”

“我自然知道，只是这种空手从宝山离开的感觉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刘仁心一叹气，劝道“秦兄弟，莫要贪心，贪欲终会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