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笃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第一次梦境战斗，斟酌了一会儿。

如果是没经历过之后的怪异事件，乐笃可能就把那个东西当做是真的梦境了吧，然后继续自己简单但是安全的生活。但现在，他正处在一个很微妙的状态。

眼前的撒晓应该是可以信任的，或者说除了信任她乐笃没有别的路子。他撕开了鼻子上的创可贴，见撒晓开始仔细观察鼻子上的伤疤，决定从真实发生的情况开始讲起。

“你看看我脸上，是不是还有一道划痕？”

“嗯，我之前就比较在意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感觉那道伤疤还是新鲜的。”

“日常生活中很那出现这种伤痕吧。”

不管是意外还是非得要做些危险的事情，用手护住脸的余裕，在现实中是存在的。如此近距离的伤害，哪怕来不及用手去挡一下，甩一下脑袋也是常人能做出来的反应。没有谁会和自己的脸过不去，自残也不会选在那么怪异的位置。

“鼻子上那个伤痕，是箭矢擦过的感觉。”

撒晓很直接的点名了造成伤痕的原因。

“起始处是不太大的三角形划伤，可以看到两边开口向外。后续在脸颊上却只是擦伤，没有开口的痕迹。真是千钧一发的闪避，稍微慢一步都会被射穿脑袋吧。”

“这道伤痕就是你第一次参加梦境战斗时留下的？”

乐笃点点头，把当时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你的情况，应该是地铁上的进入了噩梦场景。拥挤的地铁让多数人的精神产生了焦躁的意识，他们希望地铁再跑快一点，早点到达目的地。这种集体焦躁意识极其容易产生噩梦场景，而你在得到了那把剑之后，拥有了进入噩梦场景的能力。也可能那个伟大意识判断你是来解决人类恶的战士，直接把你拉进了那个噩梦场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你说的那个金发女性解决了人马怪物，那个怪物就会把你解决然后跑到现实世界中，肆意破坏。”

“那我的穿越是怎么回事？”

撒晓摇摇头：“我不知道，研究没错的话，22世界的人没有介入梦境的能力。而你能介入梦境全是依靠那把剑。”

“我们之所以判断你是22世界的人，是在我俩相遇后，我在把你带出51梦境时使用了强制带出的手段。之后江江分析了我的手部，原本是想用他的能力确定你参加了几次梦境。我下飞机之后收到的分析结果却是，你来自另一个世界。”

“再经过这几天我在这个县城的调查，我们断定了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并且是苏沦和乐小乐的儿子。”

老实说，乐笃对撒晓的话相信了大半，但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从我世界穿越到了你世界这一状况。

撒晓看出了乐笃一脸苦相，“是不是接受不了？”

乐笃点点头，他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穿越的时间节点。他在第一次梦境之后收了第二项快递，和小爷爷打了电话，和舍友一起上课，和贺二聊天借包……那些人都是正常的，自己接触起来没有任何别扭。明显不像是自己已经穿越了的样子，而撒晓却肯定自己是在第二次梦境，也就是见到撒晓那次之前就穿越了，这让乐笃非常混乱。

除非这个世界也有个叫乐笃的人，而且他身边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经历的一模一样。

乐笃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撒晓。

“那我们仔细分析下你的第二个梦境吧，也就是51噩梦。

“首先是我的情况。11月4日梦局收到了乐小乐出现在滇西的情报。这条情报的来源不明，梦局派遣当时唯一没有任务的级战士，也就是我，去滇西进行调查。

“在机场，我收到系统提示，某种人类恶意识正在形成。我潜入噩梦场景之后就遇到了你。当时我判断你是某种人型怪物，直到和你交流之后才确定你是被卷入的人类。我们世界里，普通的人类被卷入噩梦会马上尝试脱离，一般运气好都可以脱离成功。像你这样不尝试脱离还拿武器对着明显是梦境战士的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先消灭你。”

“你老道的对敌经验……”

“等等，怎么就老道了？”

“嗯，现在想来很不可思议，你当时是怎么察觉我要绕道你的背后进行偷袭的？你完全躲在盾牌后面，哪怕稍微露个头我都有自信将你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