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不必担心,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鹤老最是爱卖关子,明是好事也要摆张刻薄的脸,“说不定这个月她就能成就升凡之灵。”
鹤荔一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方满十四岁就已入了衍化之境,放在全族算是佼佼者,这一来能在今年再上一个境界,同龄中怕是不会存在对手了。
这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月初寒也是难以相信,丢了魂似地问道:“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应当有个原因吧。”
“老夫推测可能是受了主的血脉影响。”鹤老一本正经地道。
一旁的鹤栀顿时一拍脑袋,完全弄明白了,他是同月初寒看着鹤冰如何割指取血的。
紧接着,月初寒就为不明真相的鹤荔专门作了解释,不知为何,在讲述鹤冰救人的模样时,月初寒没那么厌恶他了。
“他是个大善人。”她在结尾加上了这句话,那是发自内心的,这也是月初寒第一次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所在。
他的确是大善人,可为什么会选择要杀了她的人作徒,这个槛她跨不过去。
胸口处隐隐作痛,这痛苦持续不断地攻击着她的大脑。
鹤荔听后,歉疚得连同四肢都僵硬了,她若用更理智的方法处理这件事情,就不会伤了灵主的本源血脉。
“我就不多留了,天黑之前我要赶去谢谢灵主。”她起身作礼谢了鹤老,噙着礼貌的笑意,转而对月初寒道,“第三场我虽无法参加,可定会去看你的,加油……噗嗤……还有,照顾好那只坏冰……唔……”
月初寒一听,心脏砰砰直跳,不等她把话说完,反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鹤老听得云里雾里的,怎奈月初寒扶着鹤荔就往屋外去了,他想询问也没来得及动嘴。
月初寒责问道:“瞎说什么呢。”
鹤荔说不出的委屈,“我这是嘱咐你照顾好那小雀。”
“快走快走,别来了啊。”
鹤栀听她的话,很是不悦,不过看在鹤荔的面子上,一声不吭地走了。
鹤翔宫终于安宁了一会,鹤冰一个人立在庭中的桥上,俯看着那俶尔远逝的灵鱼,放空了一切,只欣赏起那斑斓的鱼鳞来,把头疼的事情全抛却到了一边。
灵梅好似一夜之间便长出了鲜嫩的紫叶,最顶上的那朵小花还傲然挺立着,最低的那枝桠上却是光秃秃的,零星有几点芽略作装点,萌出了些许生机。
“你若走,我便追到天涯海角,待在我身边,我还能保护你。”
那句话确是他说出口的,现在看来,是不能实现了。
“主,鹤荔求见。”
这一声从宫外遥遥传来,打断了鹤冰的思绪,恍惚间,他还将此语听作了月初寒的声音。
一瞬的狂喜化为了泡沫,留下了数不清的悲哀。
他很快为“荔枝”二人开了宫门,收起了原本的疲惫之态,友善地问起了鹤荔的病情,鹤荔告诉了他自己因祸得福的好事,涕泪交加地向他道了谢。
鹤荔从前并不识鹤冰,因而十分客气,当他问道是否自馥忆斋赶来时,她摇了摇头。
“我们是从鹤老的家中过来的。”鹤栀抢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