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忠死死盯着李觉,将大手一挥,冲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伎俩吗?你以为辅兵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以为校场的事情我不知道?那个带队的百户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群人,连人家训练了两个个多月的辅兵还不如,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老子说戚将军!”
李觉顿时呆住了,满脸的通红,看着李光忠一脸震怒,浑身激动地直颤,他半晌涨红着脸,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觉啊李觉,你他妈的脑子这么多年是被狗给啃了吗?当年那个敢作敢为的那个人死哪里去啦!”李光忠站在李觉的面前,差点没当场甩他两个耳光,他神色激动,唾沫几乎都快飞到李觉的脸上,片刻之后,才恢复了平静。
“神机营的事情你管不了了,我会上奏兵部,升你为指挥同知,你给我去卫所吧。”
李觉顿了一下,又看了看李光忠,顿时明白李光忠主意已定,他楞在那里也不说话,就看着李光忠在他面前站着。
“恩使!”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光忠双眼一瞪,盯着李觉问道。
李觉愣了片刻,接着便撩起衣角,双膝跪地,认真地向李光忠磕了三个头,紧接着他郑重地从头上摘下头盔,又将腰间的佩剑取了下来,放在一边,又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
“恩使,李觉自十六岁跟随您,历经大小数十战,奋勇向前,绝不后退,李觉自问无愧于恩使,当年,恩使将这神机营交给我的时候,还将此佩剑交给我,嘱咐我一定要将这神机营的人都练成钢筋铁骨,这几年来,末将战战兢兢,时刻不敢忘记恩使的话,生怕负了恩使的托付,辜负了恩使大恩,末将不敢说咱训练的神机营能抵得上当年的戚家军,但是您可以问问这神机营的兄弟们,末将和他们何曾怕过别人?要是让末将带着兵和张千户对战,恐怕今天要走的就不是我了,末将所付出的心力,绝不是如旁人一般,招摇撞骗,摇舌鼓唇,带着红夷,大模大样的练出一只所谓新军之后,便四处蛊惑人心。”
李觉的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一旁的张子云,满脸都是不服,言外之意,便是张子云和那只新军不过是只只会花拳绣腿的样子兵,而这样的人,竟然能得到李光忠的完全信任,就连李觉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抵不过他几句花言巧语,几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口令队列。不过是一群会排队,会使火器,穿着古怪的乌合之众,竟然得到了李光忠这么多的支持!
他不服!
他全然不知道一个如此纪律严明的部队意味着什么。
他甚至没有搞明白,校场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