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苍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半个月来所住的山洞,正是南樵山的北部支脉,之后在小白的误导下,一人一猴在山里足足转了两三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要不是遇上刘知孝,恐怕穆苍还得耽误一段时间,才能走出南樵山。
“这么说,刘大叔必须在日落前找到百年南樵木,才能救回镇里所有人的性命?”
在穆苍的追问下,刘知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还劝穆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要被卷入其中,白白送了性命。
“黑金姚家?我听说过,至于那个姚元天嘛,嘿嘿嘿,可不怎么样!”
穆苍想起了他刚满十岁那年,恰好赶上烛天郡各地名门望族同贺大执事穆振邦百岁寿诞,其中就有这个黑金姚家,那时的姚元天与穆苍年岁相仿,却在穆天云的挑拨下,找穆苍的麻烦,结果自然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刘大叔,不如我帮你一起找吧!人多好办事,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呸!这果子怎么一股泥腥味?”
穆苍咬了口野果,皱了皱眉,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颇有兴致地帮着刘知孝找了起来。
“那个,好像是,我踩过的。”
刘知孝想起小白拦路捡果子的情形,有些犹豫地说道,却不敢肯定。
“小白!”
穆苍一扭头,肩膀上的猴子已经窜了出去,一溜烟上了树,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死猴子!连我都敢耍!”
穆苍愤愤道,咒骂了几句,然后详细询问了百年南樵木的特征,便帮着刘知孝找了起来。
不知不觉,太阳已然西下,只留下一小半的余晖散落天际,上山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沮丧,有的甚至是哭着回来的。
姚戈命人从镇民的家里搬了张桌子,自己则是从妇幼里面挑了个妇女,把她当成人肉凳子,大马金刀地一坐,自斟自饮起来。
随着夕阳渐落,南樵镇的百姓们心中愈加忐忑,那些归来的青壮们,寻到树龄最高的,也不过七十年左右,这就意味着,南樵镇至少要再死三十个人!
“时间快到了,你们赶紧想好临终遗言,我还是很仁慈的。”
姚戈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壶,慢条斯理地说道,在他身后,已经有人将长枪捧到身边,枪尖寒光闪烁,令人望而生畏!
“刘大叔还没回来!我们还有希望!”
有人加油打气,刘知孝可是众人里眼光最独到、经验最丰富的领头人,也许他能够寻到也说不定。
“哪有什么希望了?你以为那是白菜吗?随便就能发现一棵?”
“没关系!我相信刘大叔,他寻回来的,绝对是最好的!”
镇民们不停地自我安慰,缓解心中的恐惧,妇女将自己的孩子挡在身后,而男人们站在了最前面。
“差不多了!我已经给你们最大的耐心了!就让我来看看,该杀多少吧!”
姚戈站了起来,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被他当做椅子的妇女两眼一翻,又累又怕,晕了过去。
“还不错,七十二年的树龄,说起来,应该算是今年南樵镇的树王了,可惜呀!”
姚戈在最为粗壮的一棵南樵木前溜达了几圈,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喜怒,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一伸手,长枪被他攥在手中,单手提枪,目光在镇民们的脸上巡视了一圈,似是在挑选货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