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内容都是和我们提供的一样！”李宽勇压抑不住内心的得意，笑着对叶政说，并转头看向江路白。

“是的，不过现在还没有收到需求文件，应该也会和我们提供的一致。”江路白补充到。

叶政点了点头，显然对目前晨泰焊机项目的进展感到满意，但仍然谨慎的说：“那赶紧拿到正式的需求文件，如果内容都一样，项目就基本没有问题了。”话音刚落，似乎想起什么来，又问：“时间的安排呢，和我们提供的一样吗？”

“一样的！”李宽勇笑着答道。“只有一周时间做需求沟通答疑，肯定没办法做深入的业务调研和沟通。这样我们可以确保方案上的优势。价格方面，也能做到完全可控。”李宽勇所说的“完全可控”毫无疑问有两方面意思，一是客户的预算和普思提供的投资预算一致；二是对手的价格也完全有办法可以事先拿得到。

“对手有哪些？”叶政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有哪几家回复确认参加投标。不过这次一共邀请了五家，除了我们，另外四家中一家是做焊机细分行业的厂商，另两家都是主要做软件开发的开发商，最后一家是华富的一家代理商，由这家来代表华富参加投标。”李宽勇回答到。这个安排是合理的。首先为了预防有厂商不参与，所以邀请数量比预定的三家超出两家，留有一定余地；其次尽管普思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华富，能屏蔽当然最好，但这种知名企业的项目如果没有华富的参加，是会带来诟病的，因此选择一家实力不强的代理商代表华富参加，是最稳妥的方式。

普思内部的项目组当天就成立了，主要成员仍然是前期参与业务梳理的技术顾问。项目组成立更多是象征性的，因为主体工作在业务梳理时便已经完成，投标文件也在阮仲胜拜访陈泰后便很快就提前完成了，剩下的只有投标价格还没有确定。

由于现在的销售总监资历都不算太深，独立的项目穿透能力还不够，因此叶政上任后第一件事便是将一对一的单独穿透，调整为部门群体穿透和讨论，用集体的智慧弥补个体的不足。这个安排是有一定争议的，包括阮仲胜和齐栋梁在内都曾在会议中提出过不同意见，主要的顾虑是在商机的保密上，人多嘴杂，难免会将项目信息泄密出去。叶政对这一点非常坚持，除了因为江路白等人资历问题外，也希望借此加强各团队的凝聚力，以便最短时间内消除杨滔离开所带来的人心动荡，并树立自己的引领地位。借用群体智慧、给予员工表现的机会、梳理叶政自己的引领地位，这个安排是富有成效的，从销售部每周穿透会议的热烈气氛中就能一窥究竟，从一开始大家喊“叶总”到喊“叶哥”就能体会出微妙的变化。

这周的项目穿透会上，陈轩提出了一个让人后背一凉的问题，“如果华富直接参与投标，我们怎么应对？”陈轩的这个问题，拷问着江李宽勇。李宽勇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正是因为考虑过，因此才安排了华富代理商参加投标。陈轩的发问，仍然捅破了李宽勇内心的“蝉蛹”，这个“蝉蛹”中包裹的真是李宽勇所逃避的地方，华富不会参加，或者说杨滔不会参加。

“华富的代理商文思咨询已经确认参加了，并且正在做需求沟通。我们已经请客户发出了要求，同一个软件品牌，只能有一家投标，同时不接受联合体投标。所以要么是华富自己投，要么是文思咨询投。但如果华富自己投，就需要事先让文思退出，那文思的利益和损失谁来满足？另外，招标邀请的确认时间已经截止了，华富没有机会参加进来了。”

陈轩内心佩服起李宽勇的这些安排，对项目的掌控力做到这种程度，实在让大部分销售汗颜。可以，陈轩心下觉得有个地方没对，尽管李宽勇做出了周密的布局和安排，堵住了华富进来的大门，但除了这道门，便真的已经无门可进了吗？陈轩原想把这个想法再提出来，但看到李宽勇信心十足的模样和江路白看似平静但难以压抑的得意眼神，觉得实在不该做这个扫兴人，况且自己连客户的面都没见过，实在没有资格做更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