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间缓过神来,慌忙推开不起眼的门:“杨猛,我完蛋了。”
沉迷于游戏世界的他,丝毫没有听见我的声音。
“哎。”我一把摘下他的耳机,战争的怒火卡在喉咙里:“有没有听我说话?”
两人愣头愣脑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下一刻宣布死亡,“夏主席刚刚来了,我们回去吧。”
语音刚落,两人继续转头玩游戏,就好比被捉奸在床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银屏显示结束的字眼,子扬才晃头晃脑地推开门瞅瞅门外的世界。
“真是兴趣大于生命。”我躺在他的椅子上。呢喃道:“不会再回来了。”
张子扬嬉皮笑脸地坐在椅子边上:“我们商量个事呗!”
“有屁快放,我还得想想明天该怎么说。”
“别把我们供出来。”
我抬脚一踹:“滚!滚远点!”顺手一拉,“还玩?回去睡觉。不然就把你们供出来。”
一路上险些几次绊倒,心里都在想今夜之事,夜不能寐,忧心忡忡。我们喜欢自由,追逐年少时的疯狂,对世界的好奇。我们喜欢上学,只是不想上课。
习日,我被叫到了独立的办公室,应该说是校长的办公室,由于他长时间不在学校所以很多老师一旦由于犯错的学生都会叫来单独教育。
咚咚咚!
“进来!”里面响起了可怕的声音。就如做贼被抓到后受审的样子。
夏主席正在饮水机旁接水,侧脸扫了一眼:“林夏,自己搬凳子坐。”
转性了?
按照剧情发展应该会我蹲马步,或者直接用尺子打手。摸不清套路,“老师,你听我解释。”
他立马挥手制住我往下说:“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们去干嘛,年轻人对于新鲜事物好奇很正常,回头我跟学校反映一下,把微机室修好,你们也不用花些钱在游戏上。”亲眼看到比一切的解释更有说服力。在他眼里我们所有的谎话都相当于说实话。
“昨晚你的眼神像极了我孩子的眼神。”
“哎!其实老师很失败的,我连自己的孩子都管教不好,为人师表做到这份上。”夏主席拿起水杯闷了一口,“你们田老师离开的时候最在意的还是你,从他口中了解你,应该什么事都是表率。老师希望你调整过来。”
很多事无法解释,事已至此说太多也不能弥补心里的愧疚。
“老师,对不起,保证没有下次了。”有着凌云之志的我保证张口就来。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夏主席站了起来,拿出一本信签纸:“但是检讨得写,放学之前拿过来给我。”
站起来的那一刻心都提到喉咙了,“嗯。”
“回去上课吧!”我起身来离开,开门瞬间又是一个重磅消息向我砸来,“我只带你们一段时间,学校会来一批从外地调来的老师,之后我就不做你们班主任了,最迟在期中考试的时候。”离开的时候他一再强调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所处的班级就像开挂一样换班主任。直到离开这个学校才得以喘息,终止这场开挂。
离开校长室后,心里沉沉的石头瞬间换成了棉花,没有一点负罪感,没有一丝丝外界的压力。
每一个阶段都会有莫名的伤感而莫名地结束。
我拿着信签纸在走廊上蹦蹦停停,第一次写检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鉴,值得沉思。
“我们班的学习担当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林玲迎面走来,似乎从哪里得到了消息。
有时候很欣赏她的豪气,现在就是刁钻女生的样子,很想上去凑她一顿,“跟你有什么鸡毛关系?”
擦肩而过,却不选择正眼相对。
林玲鼓着眼睛,两只手捏出声响:“你,如果不是雪让我”话语过半,立马捂着嘴险些说错了话。
我听到雪的名字,脑海里联想到黎雪,上前抓住林玲胳膊:“小雪让你做什么?说下去。”
“凭什么?放开。”林玲甩开手,碰在防护墙上的痛疼瞬间传入神经,歪着嘴脸,憋红了脸,“活该。”
当我们离校升学的那一天才知道,黎雪让林玲一直关注我的消息,每天给她报一下,而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哪怕有一个小时是在惦记她,应该不会造成以后结局吧。
曾经我以为什么事都可以不在乎,甚至可以动手,险些伤害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当我逼着他们,谩骂他们的时候真的不曾想过这样对吗?
后来冷冷清清的家,不在有过所有人的身影,我感到恐慌。
我害怕冷清。
更害怕孤单。
甚至害怕所有新鲜的事物。你的话都记在脑海里,但是我不敢回家,因为它给不了想要的怀抱。
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