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找过你,正好遇上放学后的潮流,我仔细地盯在人群中的你,怕我一眨眼你就不见了,一直到德育楼两边通道最后一人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始终不见你,每上一层楼我都会看着玻璃后面似乎有你的身影。
当走进你处的班级时,座位上你认真的神情只有残留下丝丝气息,座椅上的余温却感到一丝丝凉意。
课桌下的垃圾桶躺着不舍却惦记你的团子,这一刻不在奢求什么,心灰灰地离开你的地方。
我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遇到你辗转回来征立在教室门口的模样,擦肩而过如同陌路。
走过身旁时,你说话了:“我依旧会在前方等你。十八岁为期。”
余光注视着你脸的轮廓,没有说话,停下的脚步变得沉重不堪,驱赶着快快离去。
因为我知道你决定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始终别离,但是不忧。
从此我们背道而驰,再也没有同路而语。不在你回家的路上,回家的路上不再有你。
每一次近在咫尺,只有两两三语。”
一个半年就这样在不知所谓中度过了。
我们也变成他们口中的老生,迎来我们都在叛逆中逐渐成长轮廓,好学生不敢做得事我们都做了,他们敢做的也缺少不了。
而唯一遗憾的是我跟杨猛的成绩直线下滑,曾经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尖子生。如今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坏孩子,差生。
老田辞退现在的工作,离我们而去。实习老田离开,接手我们是整个学校最畏惧的老师,从不微笑,严肃中带一丝忧伤,每天西装革履。
背地里我们都叫他夏主席,因为从接手我们开始,学校就一度传出消息不久将会上任学校的主席。但是直至我们离开这个学校也没有见到真正下达的上任书。
在学校的美其名曰相互学习,促进关系中天降几架空床于我们宿舍,四十多人的宿舍变得拥挤。脚臭飘出窗外,弥漫在宿舍前的一片空地上。
路过的女同学,捂着鼻:“男生真邋遢。”
路过的女老师,捂着鼻:“这周是哪个老师管理宿舍,不知道整治一下。”
而大众的男同胞们,一致认为这是男人该有的气味。所以只要是男老师值日宿舍,每个路过的同学都会呢喃几句。
还记得林夏第一次去网吧,当时张子扬给他申请了一个游戏账号,没想到却在验证码这一关难到了他,以至于当天陈兴而去败兴而回。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经常深夜潜出校外决战。
这一晚下着微微小雨,校道上,教师住宿楼空无一人,偌大的宿舍你来我往的呼噜声,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三人正在偷偷地穿衣革鞋。
在黑夜中长发飘飘,很酷的男生嘘声指了指外面,轻轻地带上身后的门。
翻爬过一米多高的围墙。
“哎!”落在后面的我,追上前:“张子扬,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了吧,捣鼓半天也不行。”
张子扬笑着说:“上次是因为老板的儿子不在,现在回来了保证没事。”见我半信半疑的样子,一边拉着我躲雨,“不信你问杨猛。”
我转头看了一眼猛猛,他含情脉脉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我们走过一条暗黑的通道,转身进入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房间很有情趣呈现霓虹灯的颜色,仿佛进入想融入非非的场景。
子扬跟老板打过招呼后,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而我却选择了门口进来的位置,没想到却是我的噩梦。
拉开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人开过光的椅子,眼前一台呈浅灰色的电脑,显得有些笨重,厚厚的显示屏就像一个伸着脖子让你抚摸的正方形脑袋,拖着长长的后脑勺雷打不动。这就是我见过的第一种型号的电脑。老古董。
或许是因为来到学校那么久从来没有进过微机室而产生的好奇吧。
收银台子扬似乎跟老板聊得很开心。
“叔,老规矩,我跟两个朋友过来的。”
“好勒,给你五毛钱一个小时。”收银台前做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大叔,却长得白白的,很瘦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到。
上网的系统并不完善,所以每到一个钟就会有人来提醒你时间到了。
现在是深夜时分上网的人并不多,十几台电脑前只坐了几个纹身的社会青年,在我们的眼里他们都比较酷,五颜六色的头发,食指间的烟已经烧到烟蒂还舍不得扔,时不时发出几句吆喝声让人厌恶。
每当你玩的正尽兴,总会莫名的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打得你措手不及。
沉寂于游戏中大杀四方时,耳麦突然被人摘去,一张熟悉的轮廓出现在我眼前,立马丢掉手中拿起的鼠标站了起来。
“夏老师,你你怎么来了?”颤抖的声音让我发挥得淋漓尽致。
夏主席吃惊地看着我:“林夏?”
不再搭理我,转而向其他人找去,最后去跟吧台老板聊了几句,随门而去。
时间一帧一帧地过去,突然的袭击脑海里嗡嗡响。痴的,傻眼的都是我。
这时网管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继续上吧,他是来找儿子的。”说完便走过去收拾桌上的残留物质。
脑海里已经想好明天即将发生的种种情况,得出的结果秋后算账。早知道就跟那两个小子坐一起,侥幸能逃过一劫。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