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随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陈深背起书包跟金林走出教室。
金林骑上自行车,转过来对着陈深,“走吧,地球人,传奇,今天咱们一定要把BOSS爆了,都三天了,我晚上回去做梦都是那个BOSS。”
陈深望着眼前十四岁的金林,感觉还是那么不真实,心理年龄已经三十的他自然已经对游戏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地球人是个网吧,那时候还是大头机,整个网吧就三十台机子,每天爆满,网络的冲击对这一代人来说那真的是无与伦比,想起来金林的网瘾还是自己带出来的。
想到这里陈深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今天不去了,我有点累,想回去睡觉了。”
金林很诧异的望着陈深,“你小子今天很奇怪啊,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语文课又那么厉害,还有老陈叫你去办公室竟然没有罚站,快说,你是何方妖孽!”
“妖你个头,滚,我这是改邪归正,努力做共产主义接班人,还有你啊,以后少玩点游戏,多读书,好好学习,别让你爸妈天天操心。”陈深从内心里还是希望死党能把书读好。
说罢,陈深转身离开了学校,金林望着陈深离开的背影,竖了个中指,嘴里喃喃“脑袋里出问题了。”
慢慢的往家里走去,望着街道两旁还是四五层高的街边小楼房,陈深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陈深家位于大别山脚下,有着教授县之称的蕲县,蕲县自从共和国成立以来共走出了116位教授,可谓是学子之乡。
陈深家在蕲县的县城,更可谓是学风极好,每年县一中都要考几十个清华北大。家长们互相见面问的永远都是孩子在学校第几名啊之类的问题。
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历史难题在这里可谓是发挥的淋漓尽致,而陈深在上一世也是饱受煎熬。
陈父名叫陈文,家中排行老五,也是最小的,陈深的爷爷是老红军,一辈子没读多少书,所以希望这个小儿子能发奋读书光宗耀祖。
奈何有其子必有其父,初中还没念完就跑出去打工了,在莞市的一个皮鞋厂里认识了陈母李小满,再过一年陈深就出生了。
自陈深出生后,陈父陈母就就工厂离开了,回到蕲县的工厂上班,一干就是一辈子,陈深上一世的时候,陈母已经快退休了,因为三班倒的工作方式,头发已经花白。
而陈父更是因为常年弯腰在流水线上,腰每年都会痛几个月,苦不堪言。
陈家在县委大院的后面,96年盖的两层小楼,几乎没什么装修,一楼还是水泥地面,二楼才贴了瓷砖,楼梯连扶手都没装。
为了盖这栋房子已经花光了陈父所有的积蓄,还问陈深的几个伯伯借了几万,这两年债才算慢慢还清。
陈深回到家,家里没人,厨房里的电饭煲还是热着的,里面有一碗菜一碗饭,陈深知道父母都去上夜班去了,剥削的工厂老板,可恨的资本家。
端起饭来到客厅,陈家的餐厅和客厅在一起,就在客厅放张桌子就是餐厅了。陈深望着墙壁上满满的奖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