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记忆中那个青春洋溢的少年最讨厌的模样。
“好痛。”陈深摸着额头,上面还有两个粉笔印。
“陈深,你是在白日做梦呢,还是白日做梦呢?”田老师黑着脸望着陈深说道
“田老师,没有没有,我在认真听讲呢“陈深讪讪的回答到
“那意思说,你是太专注于听课了,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把我刚刚讲的文言文翻译一下,没翻译好,下课来我办公室。”田老师双手扶着讲台说道。
完了,完了,是哪一篇来着,看着面前还是闭拢的课本,崭新的书皮,初二语文课本也在害羞的凝望着陈深,陈深摸着额头,一群乌鸦飞过。
“这里,这里,出师表。”金林连忙把课本递过去,指了指书页。
“怎么了,要是不会就坐下,别浪费大家时间,父母给钱你来学校不是混日子的”田老师语气不好的讲到
全班的目光齐聚在教室的后排,陈深的脸上,四处传来稀稀拉拉的笑声“哎呦,陈深这回又要去接受思想教育了。”
“先帝开创的大业未完成一半却中途去世了。现在天下分为三国,指蜀汉国力薄弱,处境艰难。这确实是国家危急存亡的时期啊。不过宫廷里侍从护卫的官员不懈怠,战场上忠诚有志的将士们奋不顾身,大概是他们追念先帝对他们的特别的知遇之恩”一个声音渐渐的从后面散开,教室里渐渐安静。
随着最后一声“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响起,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这个世界最令人绝望的是,年少的时候碰到比自己惊艳太多的人,碰到了,就误了终生。
教室里的风波毕竟只在课堂上,像一场春雨一般,轻轻的落下,影响了四季。
课后的办公室,也正在开启着一场成年人和成年人的对话。
陈深站在班主任陈老师的办公桌前,低着头,看着正在批改作业的陈老师,年近四十的陈老师总是穿着那套蓝色的西服,被洗的都有些发白,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梳了一个大背头。
看着陈老师放下手中的笔,陈深默默的在脑海中开始“来了,来了,第一步把右手放进左边荷包,拿出五块的真龙。第二步抽出一根烟,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燃烟,第三步深吸一口,一个大回龙,第四步用左手把头发向后一拂。”
完全正确,老陈还是老陈,动作是那么熟练,在前世,陈深无数次跟金林回忆起这段青葱岁月。
印象中最深的就是每次在老陈办公室里跟老陈斗智斗勇,每一次老陈在说话前都要抽根烟,格式化的动作一成不变,金林把它称为,掏,点,吸,摸四大步骤。
老陈灭了手上的烟,抬头斜视着陈深,“说说吧。”
说说,说啥啊,一万头m奔驰而过,但作为一个前世在营销线漂泊了三年的陈深来说,领导批评你,不论对错,态度一定要好。
“陈老师,我错了,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下次一定不会了,我向你保证。”陈深用着还比较稚气的声音低着头认错
老陈一言不发,两分钟后,突然桌子一拍,“陈深啊,你别给我在这吊儿郎当的,错了,你是回回知道错了,回回转过头就忘了。”
认错没用,使用迂回战术,“陈老师,这次真的事出有因,我从小就喜欢诸葛亮,昨天知道今天学出师表,就预习很晚了,不信你去问田老师,他还没教完,我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