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楚弦歌忍不住口吐了一句芬芳,抬手抹了一把脸,将手里秃噜的柳枝条子扔了。
探身一把夺过鄂卓手里的那罐酒,仰头猛地灌了一口,酒水从嘴角流下来淌进脖子里。
随意地抹了一把,楚弦歌冲一脸嫌弃的鄂卓挑了挑眉毛:“看在你现在这么虚的份上,本公子就不跟你计较了。”
鄂卓的脸色还是不是太好,那半个时辰里精神高度集中,手上还要稳准狠,难免耗费心神跟精力。
可他根本就休息不了,躺了会,听见几个人的动静,还是准备推门出来。
楚弦歌去他酒窖里搬他珍藏的酒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方才说的那话也不过是打趣罢了。
眼下听见楚弦歌这话,扯了扯嘴角:“那我还要多谢你大人有大量了?”
“那倒是不用。”楚弦歌摆了摆手,这些日子操心操得有些疲劳,猛地一松下来倒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看了一眼喝了几杯酒就不再喝了的傅钧恪,楚弦歌哼了一声:“傅大将军,你就这点酒量”
傅钧恪撩起眼皮瞥了楚弦歌一眼:“一会阿含醒了得留个人在身边。”
楼承原本是不打算再喝了的,听见傅钧恪的话,转了转手里的酒杯,默不作声又倒了一杯仰头喝了。
既然傅钧恪想要在姜含面前多露面想表现,他倒是不好当坏人,坏了人心思了。
除了傅钧恪,还有一个人也是喝了几口便不再喝了。
楼承垂眸看着酒杯的酒水里映着头顶绿柳的倒影,面无表情给他倒了一杯:“喝吧。”
暗一看了楼承一眼,抿紧了嘴角,犹豫几息还是端起来一口闷了。
楼承没看他,只是又抬手为他添满了酒杯:“喝吧。”
暗一紧了紧手里一直握着的长剑,将剑搁在桌子上,抬起手再次一饮而尽。
这次不等楼承给他添酒,自己就倒了一杯,只是这次没有再一口闷了。
毕竟这么喝下去,早晚会出事。
这么一轮喝下来,除了藏着心事的暗一,就属楼承喝的最多。
柳叶拂过,楚弦歌看了一眼单手撑着额头的冷戾男人,撇了撇嘴。
当年这人亡国的时候,也不过是个不大的少年罢了,在千军万马兵临城下的时候弄丢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胞弟之后该是如何绝望。
这么些年,怕是从来都没有像今日此时这般放松过吧。
楚弦歌暗自摇摇头,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心里总有那么一个疙瘩,直到今日才觉得真正放松了下来。
又喝了一杯酒,扯了扯嘴角。
真好,酒真好。
今日醉就醉了吧,反正他记挂的那个人如今身边有人照顾了。
照顾他的那个男人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对他记挂的那人却是真的好。
比上辈子好多了,好多了。
楚弦歌到底是醉了,除了他之外,暗一跟楼承也醉了,三个人醉的几乎不省人事。
没敢多喝的鄂卓跟傅钧恪把三个人扶到各自的房间安顿好。
最后安顿的是楚弦歌,鄂卓站在楚弦歌房里,看着离开的傅钧恪,又看了看床上醉的一塌糊涂的楚弦歌,面色复杂。
恐怕这时候捅这人一刀,这人都反应不过来。
其实不光这人,那另外两个不好惹的男人此时的状态怕是跟楚弦歌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