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所以,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
“只是,”
他笑了笑道,
“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些,也实在太高了些。。”
……
若是一个养了她十七年如一日,如父亲一样的师傅死了,她该怎么做?
报仇,当然是报仇。
所以,她瞧着他,眼中久违的出现了一丝感情,一丝有些落寞但是却还要坚持下去的感情。
她说,
“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亲自为他报仇。”
她的语气有些坚定,宁弯不折的坚定。
若是其他人这样做,也许徐攸会很高兴地看着她去报仇,随后眼瞧着她被那柄如月亮一般的刀斩掉,增添了几分乐趣。
但是她不同,她总不该死。一个与他相交了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他总不会看着她去死。
所以他说,
“好,那我便带着你去报仇,让你亲自报仇。”
……
洛阳,雪下的洛阳,冷落的洛阳,本该是初春的洛阳。
当是早朝,冷落的早朝,十分冷落的早朝。
那个女子的桌前正摆着一份奏书,上面写得华丽,几分辞藻,只是其间的内容却是让这个女人打砸了不止一回。
她说,
“所以,就因为这雪,你们就要朕下罪己诏?”
……
山上有亭,石亭,简单的石亭,并不简单的石亭。
亭里有炭,炭火,燃着的炭火,置着锅的炭火。
锅里有酒,冷的酒,煮不熟的酒,好酒。
所以他倒上了一杯好酒,便就放在了他的面前。酒中还带着几分冰碴,一般寒冷,几般寒冷。
所以,他只是上了山,进了亭子,便就上前饮了一杯酒,绝顶的好酒。
看着那个人有些期待的目光,道士举着杯子,不由得轻笑道。
他说,
“倒也是好酒,天下难得的好酒。只不过还是味道太高,瞧得太远,所以喝上去终究还是及不上山下的那美人,总是能够沁人心脾。”
所以他也只是轻笑,揶揄道,
“倒也是,我毕竟不是美人。所以我的酒,自然也比不上那大美人的酒。”
这是一个道士,同样的道士,却显得并不同样的道士。
白发,苍颜,举着刀,一柄看起来有些华丽的刀。
道士说,
“胡家的刀,总也是不同的刀。没想到,你入深山当了几年道士,当初的那初雪寒决,反倒是更进了几分。”
“只是,”
道士放下了酒杯,继续道,
“你做的太过了,实在太过了。你总应该知道,雪,是不应该这样下的。”
……
雪,同样的雪,凄厉的雪,冷落的雪。
洛阳,同样的洛阳,戒了严的洛阳,人心不定的洛阳。
所以他进了城,他也就进了城。他进了城,她也就随着进了城。
春雪涤春寒,寒寒寒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