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日之期就变成了一日之期。
这三天里,所有人都在猜测等待凌御风的收场方式,他却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两天前,还有目击者说凌御风正在赶往杭州的官道上,一人一马已过湖州。
也有人说,他曾在杭州城外见过凌御风。对方也还和平常见人时一样,一袭白衣胜雪,面上浅笑依然。
但他就这样于无声无息间凭空消失了,在数以千计如豆子般散布在杭州城各处江湖人士的眼皮底下。
除却那些自称曾在城外见过他的寥寥数人外,再无一人见过他身影。
“他肯定是不敢来的。”有人说,“别说进杭州城了,他估计连浙江地界都不敢进。”
“我觉得也是,这数方人马齐聚杭州,等同于是用大半个江湖势力来对付他啊!这待遇,除当年为敌天下的笑谈刀,也就他能担得下。”
“唉,江湖好不容易出现的后起之秀,看来是要夭折在那些巨头手里了啊。”
“你这是在惋惜?”
“难道不该吗?当今天下,除公子凌外,还有谁能一执牛耳?但现在……再惊艳的人物,终也逃不过利之一字的魔掌。”
“活该,谁让他见利忘义的。此等江湖败类,就该借他人之手来好好教训教训。”
“没错,什么狗屁的大梁公子,他简直是在侮辱真正的大梁公子。”
“信陵君若知其名被如此侮辱,定会重掌大梁公子的一剑劈下。”
“毋须亡人出手,自会有人收此败类。”
有人,借手,他们终是不敢一攖其锋。
······
杭州城内流言四起、人们纷纷猜测讨论凌御风的行踪品行时,凌御风本人却已坐进了杭州城内一家地处陋巷的小客栈。
凌御风还是原来模样,白衣胜雪,哪怕终日赶路,白衣还是没机会粘上那么一丁点的尘土。
而他之所以会在众口纷纷之际出现于此,只因他在进城途中遇到了一个不管有事没事都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
现在,他就和这个以好管闲事而名贯江湖的青年相对而坐。
他们看着彼此,要将对方画进眼里似的,没一人有开口说话的征兆。
彼此相对静坐有小半个时辰,青年终是按捺不住地开口。
“我就知道赢不了你。”他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恨恨道,“你难道还不明白自己身处何种环境?”
凌御风像没听到他话似的调侃:“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向喜欢多管闲事的浪荡子沈杨竟也会有自己的产业。怎么,难道真如你外号般的抓鼠狗,只抓不吃?”
撇撇嘴,沈杨开口道:“难道你就没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当然,”凌御风点头。在沈杨欲开口反驳时,他又话音一转,道,“谁还没点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我就说嘛!”沈杨开怀一笑,面上得色又起。“怎样,地儿还不错吧,这可是连烟雨楼都摸不清底细的存在?”
“烟雨楼虽自称流通有全天下的消息,却也不敢说能将全天下的秘密尽数掌握。而且你‘抓鼠狗’都成名五年了,若连这么点门路都没有,岂不真成了只只会抓鼠的狗?”
凌御风知道沈杨这么说的目的,可还是止不住想杀杀他的威风,不然的话,这家伙是会翘尾巴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沈杨反击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大梁公子,现在呢,还不是被弄得如砧板上之死鱼般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