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哈姆说,他从小就跟家族里的马驹一起长大,与马相处的非常和谐。驯马,喂马,遛马都没有问题,马儿也似乎格外听哈姆的话,唯独不能骑马。一骑上马背,哈姆就赶到一阵的头晕目眩,闭着眼睛还好一些,只要睁开眼睛,没几下就从马背上摔下来。
为此,哈姆的父母伤透了脑筋,在试过了无数的药方,巫术,仪式之后,彻底的放弃了哈姆成为骑士的想法。于是哈姆成了家族唯一的步兵,家族的笑料。
半年前,家族收到精灵王后的召唤,大部分的家族骑士远赴河木湾保卫王城,哈姆独自离家,踏上了从军之路。
夜色笼罩着边境的新兵营地,托尼队长刚从将官应营帐里出来。今夜裂谷城的斥候拼死带出的消息,蛮人的一支部队已经进驻裂谷城的旧城区,伺机待发,战斗随时都会爆发。他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营帐,人还未曾进门,就嚷嚷道“今夜加岗,全营戒备!”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空荡荡的营房。
离开新兵营不远的密林里,月色笼罩大地,斑驳的月光透过浓密的枝叶照在弥迪的盾牌上。没有灿灿的银光,却只是暗淡乌黑,仿佛与黑暗融在一起。弥迪没有时间多想,轻轻的把盾支在身前,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着。身后的哈姆拽出来了白矛,矛用麻布包着,只漏出一点矛尖吞吐寒光。雷文隐在黑暗中,手里抱着火枪闭着眼睛,侧耳倾听。树上一条黑影,猿猴一般的在枝桠中穿行,轻巧的落在弥迪头顶的一颗树枝上,轻声骂了一句“早知道不吃什么谷羊了。”
密林深处,“刺啦刺啦”的声响渐渐远去,雷文呼了口气,拍拍哈姆的肩膀,又冲着树上的花黎打了个手势,四人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向着声音消失的相反方向退去。
四人围坐在一处隐蔽的树洞里,弥迪摸着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
“你们看清楚了没,像只公牛。”
“像公牛那么温顺就好了。”雷文冷笑一声,“蛮人就要来了。”
“他们不是在河木湾吗?”哈姆仔细的用麻布缠着白矛。
“他们此刻应该是到达裂谷城的边境了,刃豹是他们放出的探子,多亏他们嗅觉不是特别灵敏,不然我们就要遭殃了。”雷文从身后拿出烟袋,双手熟练的摆弄着。
“我看见了三只,估计附近最少也有五只以上吧?”花黎脸色苍白,刃豹闪亮的犬齿,好像还在月光下闪亮。
“是九只,刚才他们没有走远,这畜生很聪明,是去搬救兵了,蛮人驯化他们几百年了。”雷文快速的抽出随身的那把火枪,拆解起来。“你们从这绕个远路,回营地,这不是你们能处理的。告诉托尼,就说今夜蛮人肯定有行动。”
雷文干净利落的在包里拽出两盘尖刺般的子弹,熟练的绕在身上。随手又抽出一发,填进他刚刚组装长枪的枪膛里。花黎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杆比雷文大叔还高的长枪,世界上还有人用这么长的火枪?
“这是烟袋?”弥迪傻傻的看着雷文。
“回头再跟你们细说,你们抓紧走。”雷文拍着弥迪的后背催促到。
随后对紧张的花黎说,“放心吧,这里交给我。”说完消失在漆黑的密林中。
弥迪一行人,按照雷文大叔的吩咐,绕开遇到刃豹的地方,向着营地方向前行。
“大烟袋都能当枪用了?不对,是枪都能当烟袋用了?”哈姆边走变比划着。
“我就说,雷文大叔肯定不简单,绝对不是一般的货商。”花黎拍着胸脯说。
“乔伊,你说我的盾牌怎么变成黑的了?”
“如果是银色的刚才我们都死了十几遍了。”哈姆埋怨道
“谁知道呢,今天的怪事真多。”花黎随口应付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九声急促的枪声响起,接着是几声凄厉的哀嚎。
“还是杆连发的火枪?”哈姆吐吐舌头。
“着火了!”弥迪指着营地方向喊道。
三人望去,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正是新兵营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