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黎一众人返回营地的时候,新兵营已是一片狼藉。小半个军营已经化为火海,散落的兵器,倒塌的帐篷,随处可见。两只巨大的凶兽正在营地的中央,愤怒的咆哮着。刃豹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恐怖,锋利的牙齿闪着森森的寒光,浑身上下遒劲的肌肉黝黑发亮,随着四肢的摆动上下起伏。
营中的将官手持长剑,指挥着盾卫列成方阵,密密层层的盾牌上下攒动,间隙里伸出突刺手的矛尖,对向刃豹。只见为首的将官,长剑落下,一捧箭雨飞出。
两只刃豹嘶吼一声,左右一分避开箭雨,扑向方队的左右两侧。
“分!”持剑的将官嘶哑着吼道。
方阵从中间裂开,分别挡住两只刃豹。弥迪与哈姆没有犹豫,健步如飞,加入战团。
花黎伏低身子,掠向营地两侧的高大树木,拽过身后的火枪,爬伏在茂密的枝叶从中,缓缓拉开枪栓。
刃豹似乎失去了耐心,无惧着突刺手的长矛,一头扎入到人群当中,一片血雾从人群当中激射而起,兽血!人血!刺鼻的血腥气息弥漫在整个新兵营里,染着献血的残肢与破碎的盾牌四处飞溅,方队乱作一团,新兵们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他们哭喊着,哀嚎着,满脸血水,滚爬着跑向营外。这似乎更加激起了刃豹的兽性,肆无忌惮的撕扯着,狂吼着。
弥迪紧紧的握着盾牌,刃豹的利爪已经在盾牌上抓挠过好几次,隔着盾牌感受着刃豹凶蛮的气息,他的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哈姆的矛尖沾满了献血,握着白矛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刃豹的肌肉如岩石般坚硬,难以刺透。
花黎终于开枪了,火枪的子弹重重的扎进刃豹的后背,爆起一朵血花。
“吼。”刃豹吃痛,转头朝向花黎所在的方向。又是一枪,在刃豹的前爪上炸开。
弥迪狂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撞向刃豹的腰间。哈姆的白矛对准刃豹的软肋扎下。士兵们见状不顾一切的冲向上前来,各种斧、锤、长剑,暴风般砸向负伤的刃豹。
刃豹狂吼一声挣扎着倒下,利爪在空气拼命的乱抓,一名靠近的兵士被利爪挠中,献血在胸口喷涌着,转眼毙命。
远处,另一只刃豹被浇上了鱼油,浑身燃着火焰,也渐渐的倒下。军营渐渐平静,火焰点燃了营房四周的圆木噼啪作响,一声低过一声的兽吼与众人的喘息声清晰入耳。狼狈的银盾城战士们,突然高举着武器,发出劫后余生的嘶喊,仿佛再宣告自己还活着。
花黎看到了托尼队长,他浑身鲜血,拖着长剑的手不停的抖着,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一直怔怔的站着。
弥迪从刃豹的身上拿开盾牌,一只粗大的尖刺从刃豹的尸体上拔出,带出一道黑红的血柱。黑色的盾刺缓缓的收进盾中,喷在盾牌上的兽血也消失不见。
“受伤了吗?”花黎关切的问二人。
弥迪摇摇头,虚弱不堪。
“雷文大叔要对付九只,这种东西?”哈姆把白矛支在地上,喘着气。
“我们回去找他。”弥迪摸掉脸上的兽血。
“龙,是龙!啊!”远处的喊叫声,像是被一刀切断。
十几个兵士,惶恐的从营地外跑进来。
“巨蟒,是巨蟒,巨大的。。。。。。蟒蛇!。。。。。。”
“它吃了他。”其中一个军士身上背着半个同伴。
“在哪?”营长此时拿着滴血的长剑正在清查兵士。
“就在营帐外面,我们跑出去,还没有进密林。它从草里突然站起来,眼睛有人头那么大,身体比车轮还要粗。”逃回的士兵慌张的描述着。
“集合!”营长高喊着,人群渐渐的围拢在一起。“阿德拉姆伯爵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