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上来的鬼子是一个分队,携一挺歪把子轻机枪。
雷童急忙朝正前方放了两声空枪,趴在今川弓取身上,显得十分焦急,“今川君!今川君振作啊!”说完,还装模作样地眺望前方,好像在搜寻凶手的远遁踪迹。
今川弓取的舌头被李克用刺刀割烂,一团团黑血不断塞满口腔,说不出话来,再加上服部的刀伤和腿上的枪伤都在不停地流血,那疼痛自然不用多说,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指认雷童行凶,只能在地上打滚。
鬼子分队的曹长见雷童是个少尉,立刻站得笔直,打了个敬礼,“长官!”
雷童呲着牙,表现的十分愤怒,一巴掌扇在了曹长的脸上,“混蛋!支那人袭击了皇军,你们是怎么警戒的!”
曹长不明就里,但还是低下了认错的头,说:“哈衣,请长官恕罪!我们立刻去追!”
啪——
雷童反手又是一记大嘴巴,“你真是笨蛋!蠢货!废柴!人都跑没影了,你到哪儿去追?”
曹长低头“哈衣”。
雷童转眼看着哼呦哎呦的今川弓取,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不然这家伙失血死掉就不好办了,“马上准备车,我要送今川君去医院!快!”
慰安所的驻守部队哪会常备车辆,充其量有一二摩托,可今川伤这个样子,坐摩托还不得被颠死,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明白。
曹长回答没有。
雷童心里那个高兴啊,但是脸上要表现得十分恼火,他掐着腰,咧着嘴,挠着头,围着今川弓取一圈圈踱来踱去。
虽然没学过表演,但雷童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演员:在父母面前做乖孩子,其实内心很狂野;在朋友面前逼真地吹牛,其实就是个普通小职员;在上司面前嘴甜得比糖都腻,其实背地里相当鄙视之;在心仪的女孩面前装高冷,其实特别想引起人家的注意......
“你们,马上把今川君抬进慰安所,先止住血,我去请医生!”雷童命令道。
鬼子执行长官的命令是不打折扣的,让干啥就干啥,特别听话,因为他们新兵时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听长官的话”,谁要是有一丁点不从,就会被精神注入棒狠狠伺候一顿。
不过,这也是日军形成战斗力的一大内因,只要长官不说撤退,他们哪怕是送死也会一味进攻,就凭这种玩命三郎的二劲儿,冲垮了当时很多支国军部队,更别说一些临时抓壮丁凑起来的部队。
曹长带来的士兵七手八脚地抬起今川弓取,一路稳健的小跑,将他送进了利济巷慰安所。那曹长还替雷童头前开路,呵斥门口守卫赶紧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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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慰安所排队的鬼子士兵见今川弓取全身是血,有刀伤有枪伤,就嚷嚷起来,纷纷去穿裤子。
他们从今川身上感知到了无形的危险,近来支那鬼兵闹得又比较凶,免得裤子还没穿上就七生报国去了。
秩序乱了,就得有人出面维持,而负责此地日常事务的就是木下秀子,那位被****言论愚弄的日本女人。
木下秀子一介弱女子,完全Hold不住那群慌乱的光屁股男,急得她又是抓头又是跺脚。
当今川被鬼子兵抬着路过木下眼前时,木下认出了他,风月艳丽的脸蛋成了惊恐,“今川阁下,这是......刚还好好的......”
今川弓取看着木下秀子,情绪比刚才更加激烈,他睁圆了眼睛,眼珠子左摇右摆,嘴里发出猴急的呜呜声。
木下秀子当然是看不透今川弓取这一顿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只以为是疼痛导致的表情夸张。
但是雷童以防情况有变,就赶紧上前对木下秀子说:“秀子小姐,今川君在慰安所外被支那人袭击,他伤成这样必须赶紧止血,不然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请行个方便,给他腾一间屋子治伤!”
“哦,那是自然!”木下秀子说话声音始终是温情如水,像个小绵羊,她打量了一下雷童,紧拧在一起的弯眉舒展开,“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