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谢谢你。”
000
之后就是为期一周的、枯燥乏味的演习、练武。
离开了立京,闻人越也渐渐开始进入状态,练武时不再是从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顾越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认真刻苦的孩子,现在都恨不得不吃饭、不睡觉,要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训练场上。
每每顾越提着双剑对着木桩利落地出击时,都会有士兵忍不住驻足围观。要说顾越习武不过两月,基本没人会信。那一招一式,该是苦练了二十年才对。顾山河在一旁看着,也是又惊喜又担忧,几次斥退一旁围观的人。尽管闻人越的枪法也很出色,但与顾越的剑法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在出征的前夕,顾山河还是没忍住找到了顾越,在顾越来到靖州后,第一次与他单独见面。幸好两人虽然都藏着点秘密,但面上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李将军的小舅子和李将军的侄儿罢了。至于什么抚远将军和太子伴读的名号,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不过是一对普普通通攀附着李家的父子而已,没人会去注意。所以他们的见面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顾越只需坦坦荡荡地走进顾山河的营帐就好了。
“父亲。”顾越与顾山河面对面而坐,“您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吗?”
“阿越真的长大了,不需要我来操心了。”顾山河看着顾越把身后的剑鞘取下,“剑法很好。剑也不错,是夏统领送你的吗?”
顾越也不自觉地看向平放在一边的双剑,点了点头:“是的,夏统领人很好。”
“以你的剑法,只要小心谨慎,足以保护你自己了。”顾山河拍拍顾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但是阿越,你要记住,锋芒太露,容易吃亏。”
“我知道,父亲,在立京的时候,我有隐藏自己的实力。”
“你的进步快得超乎寻常,别人不说,是因为不知道你接触这双剑也不过两月。但如果走漏了一点风声,你就会惹祸上身,本来可以成为荣耀的本事也会成为罪过。”
“我会谨记父亲的教诲的。”
顾山河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顾越一定是把他的话牢记在心了。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好交代的了,能交代的,靖王都已经交代过了,他不过是个不打紧的“父亲”,对顾越也没什么恩情。但既然现在他还是顾越的“父亲”,顾越也是与他极其相像的人,是他想要照顾、敬重的人,便忍不住又啰嗦了两句:“阿越,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顾越的手里攥着元曦给他的紫玉指环,胸口贴着的是闻人亦给的帖子,耳边是顾山河的叮咛,他从来没觉的有什么时候是像这一刻温暖的。就算闻人亦没说谁是真正的公子越又怎么样呢?就算他的身份现在还是一个秘密又怎么样呢?就算他的额上并没有象征身份的龙纹胎记又怎么样呢?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啊。
“我会的,等我们的好消息。”顾越拿着剑起身,结束了这个短暂的谈话,“谢谢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