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啥听了那么不爽呢?
而且不带着姓,直接叫大郎,肯定是熟悉的人才会如此叫,绝对不见外。
“还未请教?”赵希安不得不装出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向对方拱手行了一个礼。
中年汉子一愣,随即怒道:“不就是分了家,你居然连舅父都不认了?”
舅父?
赵希安记得,自己死去的便宜老妈,乃是江南人士,平日里也少有来往,这个舅父一口济州府的土话,肯定不是自己母亲那边的亲戚。
而何氏出身小户人家,家里就一个年幼的弟弟,看年龄也绝对不是。
那么唯一的可能,这位就是余氏的大哥,也就是谋夺自己家产的幕后主事,那位余大奎余员外。
员外只是大周朝对富人的一种尊称,根本就和员外郎这个官职毫无关系。
茶博士不也是博士么。
首先,这家伙不是好人。
其次,按印子李的说法,这家伙一直在阴自己,或许是为了家产,或许另有所图。
最后,这也是赵希安刚刚才想到的,这家伙既然很有钱,看样子势力也不差,那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破落户当小妾?
如此多的疑问,在赵希安的脑子里急速盘旋,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消化掉。
但很明显,他不能如此僵持下去,落人口实。
赵希安面部表情略有僵硬,问道:“舅父?舅父大人?”
余大奎见状怒气稍歇,但依然是一脸的不悦,道:“即便我妹子只是你的小娘,又分了家,我们总还是亲戚,见面叫一声舅父也是应当吧?”
这是挑理了啊。
赵希安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脑袋:“抱歉,前些日子被人打了一棍,很多事情记不太清了。只觉得舅父大人面熟,一时居然未能认出,恕罪恕罪!”
说罢再次躬身行礼。
他是后辈,给长辈行礼本就是应有之份,但却让余大奎有些意外。
要知道以往赵希安不止一次见过他,但从未正正经经行过如此郑重的礼节。
难道真如外界传闻所说,这小子被一棍子打傻了?
但若是真傻了,又怎么可能同刘三说的那样,轻而易举就摆平了印子李?
难道是刘三故意编排谎话,来逃脱责任?
不管如何,都不可大意。
余大奎吸了口气,面上浮起了些许笑容:“无妨。既然大郎受了伤,就该多休息,日后才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啊。”
赵希安苦笑道:“这一次受伤颇重,以前学的那些圣人经典居然忘却了七八。慢说考取功名,只怕是日后都很难恢复以往了。”
这个对于余大奎来说是极好的消息,此刻听来却有些讽刺。
无心插柳柳成荫?刘三那一棍子还有这么好的效果?
余大奎不相信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