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当是父亲做生意蚀了本,因此才借贷渡过危机,却没想到是被内贼给阴了。
虽说自己不过是穿越到了这具身子里,前身的遭遇其实同自己并无太大关系,但赵希安想着原本可以悠闲富庶的生活,就被人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偷龙转凤,变得一贫如洗,心中难免愤懑。
“现在还不算,不过快了。先前余氏找了他哥哥余大奎从中动手脚,余大奎又找到了我,过了几道手。如今赵府的房契地契上,写的虽是他们乡下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名字,但过上几年再转回去则是必然。旁人只怕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反而要赞余氏隐忍执着,将亡夫败出去的家产赎了回来,这种事报上去,搞不定还能立个牌坊。”印子李嘴上说笑,神情也不似先前般轻松。
换了他自己,若是处在如此境地,也很难有翻身之举。
倒要看看,眼前这位小公子,是不是真可以能人所不能,将这种局面翻盘。
嘴上不说,但赵希安心中早已把余大奎和余氏都判了不赦之罪。
凡是阻止自己安安稳稳咸鱼的,都必灭之。
只是这种事,切不可急于一时,他的底子还太弱,余氏也就罢了,贸然得罪余大奎这样一个地头蛇,很难说是福是祸。
印子李又说道:“赵公子,我劝你别想再动这方面的脑筋了,余大奎可不是好惹的。”
对于余大奎,赵希安的记忆里有些印象。
他是余氏的大哥,也是县城里早年间就出了名的泼皮,身高力壮,据说年轻时候一个人能打五六个壮汉不落下风。
这些年来,靠着黑吃黑攒下的资本,经营了数家米庄绸缎铺子,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富豪。
而且此人黑白两道混得都极好,人又素来贪心,能胆大妄为做出盗人家产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迟早,我要让余大奎和余氏,双手将我赵家的祖业奉还。”赵希安恨恨说道,忽又问:“李员外,这等秘闻你都肯告诉我,想必定是别有所求。”
印子李没想到赵希安居然会那么快就能想到此处,忙道:“既然大家诚心合伙,那这些关于公子的阴谋诡计,老李我既然知道,就不应当再欺瞒。否则的话,彼此不能开诚布公,以后便会有了罅隙,难免翻脸。”
是啊,赵希安微微点头,若是自己今后从他人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双方如何还能合作的下去?
自己有秘方在手,就是甩了印子李,也能找到更好的合伙人,而对方就惨了。
只是方才慌忙之间,印子李的应对有些过于文绉绉了,不符合他的粗鲁人设,其中必然有问题。
但如今并不是追究这些细节的时候,既然余大奎能阴自己一次,难说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此人不除,赵希安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你那个瘦小的手下,就是被我拍晕的那个,到底什么来路?”
印子李一愣,略回想了一下,忙问道:“是之前敲你一棍的刘三吗?”
“对,正是此人。”赵希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装出一脸侥幸的样子道:“那一棍子幸亏砸骗了寸许,否则我必定连命都没了。”
心中补了一句:其实没砸偏。
赵希安为魂飞魄散的前身默哀了三秒钟。
印子李道:“倒是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日他自作主张下了黑手,事后只推托说是为了替我解气,我看公子事后并无大碍,倒是疏忽了。”
他满面堆笑,心里却是不由得恨上了刘三。
那小子必定是收了余大奎的好处,这才会借机生事。
此时想来,印子李也未免有些后怕。
若是真闹出人命,余大奎自然是毫发无伤,自己却要吃挂落。
虽说这事处理起来也不难,但平白摊上一条人命,多了些把柄落在他人手中,说不定何时就会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