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进书肆,金源保走到书架前说道:“目前只有《儿歌三十首》和《唐诗三十首》,你们自己选吧,一次只能进去两人。”
“那我先进去!”杜荷指着《唐诗三十首》道,“我看那本!”
房遗爱也凑到柜台前,左右看了看:“金掌柜,我看《儿歌三十首》。”
金源保把书拿给两人,问杜荷:“杜兄,租书价格每人一贯钱,我是在刚才的金币里面折算么?”
“折算?不不不,租书的钱要另算,不是一回事嘛。”杜荷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木柜台上,“金兄,这是我的!”
房遗爱也跟着付了一两银子,接到金源保递过来的蓝皮书后,仔细摸了摸,除了封面比普通书籍光滑一点,根本就没区别嘛。
翻开封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大拇指和食指夹着纸页轻轻搓揉,再把书靠近鼻尖嗅了两下,干燥,没有丝毫异味,内页上应该没有涂抹什么粉末。
奇了怪了!
金源保看在眼里,嘴角微笑,带着两人走到阅览间门口:“书里的内容只有在阅览间里才能看,请吧。”
杜荷满脸兴奋,左看右看,屋内昏黄压抑,让人并不是很舒服,但想起长孙冲说的另一个世界,心脏便“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房遗爱右手搭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进门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只要发现一丁点迷香或者古怪的苗头,立马反身回跑。
“啪!”
木门轻轻关闭,两人各怀心思地跪坐到木桌前边。
一阵大风吹来,“呼”的一声将桌角烛台上的蜡烛吹灭,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房遗爱心底陡然下沉一大块,猛然跳起,抽出长刀往身前胡乱挥舞了两下。
糟了,果然有有问题,中埋伏了!
“杜荷,你还在吗?”
四周一片寂静,房遗爱双眉紧皱,心底生出强烈的危险感觉。
“杜荷,你小子没死便快快回话!”
依然一片寂静,自己的话语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没有惊出半点波澜。
“唰!”
“唰!”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声莫名的声音。
但是又感觉在哪里听过,还分外熟悉!
“唰!”
“唰!”
声音在渐渐靠近,在“唰”的一声之后,似乎还有水滴落地的声音。
房遗爱把长刀横在身前,慢慢后退,双脚竟隐隐有些发抖。
“嘭咔!”
眼前忽然一亮,一束光从头顶射下,照在身前一丈的地方。
光圈里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身体干瘦,双手被绑在身后,低着头跪在地上,全身似乎在不住地颤抖。
仔细看去,这个老妇人似乎不是唐朝的人,似乎是……突厥人。
一个唐朝的士兵从黑暗中逐渐走到光圈里,身材肥硕,满脸络腮胡,此时,肩膀上正扛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看到这个场景,房遗爱终于站不住了,双腿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右手长刀滑落,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眼前的老妇人渐渐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皱纹,泪水在皱纹间慢慢滑落,那一双漆黑的瞳仁里,绝望、无助、悲痛、惊恐、憎恨,无数情绪就像一股黑色的风,忽然狂涌而出,铺天盖地朝房遗爱袭来!
“啊!啊!不要啊!”
房遗爱双手在眼前扑打,就像一只绝望的无头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