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博士前前后后抬了十坛子酒上来,都是西市腔,这可是长安的名酒,引得围观群众一阵唏嘘喝彩。
反观金源保,一连上了两趟厕所,有兵士开始嘲讽了:“那小子怕是吓尿了吧,还没开始就接连如厕。”
“不知他哪来的胆量敢与程校尉斗酒,一看就是个穷醋大,读书读傻了吧。”
“哈哈哈哈……”有兵士抱着肚子狂笑起来。
本来围观的书生也一边倒看好青年,但听见有兵士如此辱骂读书人,心里顿时不悦。
“读书人怎么了?你们这群兵奴能识几个字?”
“他们除了会打仗外,便只会耕田犁地,与那老黄牛有何区别?”
“哈哈,我看连老黄牛都不如!”
“是啊,老黄牛可比他们能耕田!他们身为人,连字都认不全!:
“嘻嘻嘿嘿哈哈呼呼……”书生群一阵哄笑。
当兵的嘴拙,连珠炮似的嘲讽扑面而来,都是铁血汉子,哪能受得了如此挤兑。
“呛呛呛呛!”
一连四声拔刀的声音同时响起,所有兵士皆怒目圆睁,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兵头抽刀指着那群书生怒道:“你们这群穷醋大活腻了吧,我今日便砍下你等人头!”
“你敢!”那群书生也不怂,“我等皆是准备参加会试的举子,你这小兵奴也敢装大!”
“你看我敢不敢!”兵头气急,欲挥刀砍上去。
“住手!”一直虚眯着眼的青年低吼了一声,瞥了两拨人一眼,“都给我闭嘴,要不然别怪程某不客气!”
青年话一出,所有人都蔫了下来,收刀的收刀,闭嘴的闭嘴。
金源保把屎尿排完,回到食案边说道:“开始吧。”
青年满脸不屑地看了一眼,一个白面书生能跟他比?
“来吧!”
说完,两人均抱起一坛西市腔开始狂灌。
无论是兵士还是书生,亦或是站在人群边上笑眯眯的博士和店掌柜,都睁大了眼静静地看着场中二人。
一坛酒很快喝完,二人几乎同时抱起第二坛酒。
书生里有人忽然冒出一句话:“小郎君,厉害啊!”
随着此话一出,书生群里开始热闹起来。
“郎君,撑住!”
“郎君,你一定能胜!”
另一群兵士见状也不示弱,你一句我一句喊起来。
“校尉,壮我雄风!”
“校尉威武!”
“校尉,干死他!”
在周围的嘈杂吵闹声中,场中二人已经抱起了第三坛酒!
从第三坛酒开始,青年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喝几口还要把坛子放下来歇两秒,不过金源保的酒坛子可一直挂在头上,坛里的酒如瀑布似的飞流直下。
青年皱着眉擦了一下嘴角,心底不服,可不能落后于这白面书生,当下心一横,抱起酒坛又开始狂灌起来。
金源保率先抱起第四坛,歇了一口气,在围观群众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把酒举了起来。
“啪!”青年的第三坛酒喝完,把酒坛子摔在地上,立即炸碎。
恨恨地看着金源保,这小子怎有如此海量?
肚子已经胀得不行,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但是作为一个校尉,怎么可能认输?
喝!
青年抱起第四坛,感觉就像一人面对千军万马敌军般决然!
可是,他还没开始喝,就听见“啪”的一声。
金源保把第四个空酒坛砸在地上,他已经喝完了。
还是人么?
青年此时的精神压力极大,心理也在饱受摧残,眼看着金源保抱起第五坛,赶快开始喝第四坛酒。
可没喝两口,整个人就直挺挺倒了下去,嘴里狂呕,吐的稀里哗啦。
直看到青年两眼翻白,围观兵士这才惊醒,有人喊道:“送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