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冉冉火堆旁,韩义没有再与我谈及那勾栏院里暗桩的事宜。为了防止篝火熄灭,他往里添了些干枝,暖橘色的火焰倒映在他的眸地,明明灭灭地跃动。
我闭了眼,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到手腕刺痛,我勉力睁开眼,结果看到他不知打哪摸了把匕首,正在我的手腕上比划。我当即什么睡意都没了,下意识要逃离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拼尽了全力都似是无法驱动肢体。于是,只剩了惊惧地咆哮,“韩义,你要对我做什么?”
“放血。”他头都未抬,只丢了两个字给我。
“你为什么要给我放血,你是何居心?你莫不是在那练什么邪魔歪道的功夫要吃人吧?”我动不了四肢,只有动嘴了。
月黑风高的在这么间远离人烟的破落祠堂里,韩义半幅脸融在旁侧融融篝火中蹲在我身侧,用匕首划破我手腕的这么个匪夷所思的举动简直就是惊悚。叫我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些怪志奇谭里的吸血老祖、僵尸道人这么些个妖物。
“你安心吧,便是我真要吸食人血也不会要你的,我还怕中毒呢。”他终于抬了眼来看我,“你没发觉自己现在动不了了吗?如果我再不帮你放血,很快你就不止四肢动不了,怕是连呼吸都要逐渐麻木了。”
他说这席话的时候,我看到自己手腕破口处涌出的液体。并不是我素日里习惯看到的鲜红,而是呈现出了诡谲的黑紫色。随着这些黑紫污血的流逝,我自觉四肢开始有了知觉。从指尖到脚尖,最后我终于得以再次依靠自身四肢力量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时候韩义也过来帮我重新包裹了伤口。
“……嘶,痛痛痛,你轻点。”
“怕疼?”韩义这句问话充满了鄙夷。
“你就不怕?”我横了他一眼。
“很多事,不是惧怕就能躲避的。”他垂了眸,没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