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殷明阳已经起来了。拿手巾在盆里湿了一下,用凉水擦了擦脸,倒了杯茶,发现茶也是凉的。皱了皱眉,用茶水漱了漱口走出门外喊桃儿,没有人应,心想可能昨日累了,想睡个懒觉,就没有在意。独自走到院中,取出剑来要练一会。刚耍了记下,看见菡福从前院提着食盒穿过,便把他喊了过来:“老夫人起来了么,给我吧,我送过去。”说着把剑收了。
菡福道:“不是的大爷,是二公子叫的,二公子一早起来练功,说是饿了,要我去厨房弄点吃的。”
殷明阳笑到:“这小子还真勤快起来了,走,我也去看看。”
还没到西院就听到声音,只见小楠,桃儿,茘儿叽叽喳喳的说话。桃儿见殷明阳过来了,赶紧过来道,“奴婢该死,她们叫我过来看二公子练功,我见大爷没起,就过来了,忘了伺候大爷了。”
殷明阳笑道:“我还道是不是前两日说你重了,还在生气,不愿理我了呢。”
桃儿道:“奴婢不敢,大爷前日教训的是,奴婢已经知错了。”
殷明月见大哥进来,没有停下,手中枪翻飞起舞,冷不丁朝殷明阳扎来。殷明阳没有在意,用手一拨,没想到竟拨了空。枪尖下压直奔下盘。殷明阳这才认真了起来,知他攻下盘还藏有虚招,佯装起右脚,枪势果然斜挑。殷明阳单脚用力,向右滑开。陪他练了十几招,抓住一个破绽,向前近身,在他左臂一拍。明月吃痛,单手握枪不稳,垂在地上。殷明月把枪放在一旁,摇了摇胳膊,坐过去坐下。荔儿过来帮他拍打揉捏。
殷明阳也坐下道:这兵器虽是一寸长一寸强,但长兵器怕近身,短兵器怕近不了身。与人交手时一定要守好门户。”
殷明月道:“我只是不熟练嘛,给我练个三五年,你就没这么容易赢我了。”
小楠笑道:“二公子,我看你就别费劲了,别说三五年,就是再练个十年八年也不是大爷的对手。”
殷明月假装生气瞪了他一眼,小楠赶紧笑嘻嘻的跑开了:“我要去伺候老夫人了。”
桃儿和菡福帮忙摆好了吃的,也下去了。殷明阳道:“你这才两天算是练的不错了。虽说你以前不是很用功,但底子还算扎实的,你就强在记性好,反应快,内功也可以。枪法招式要诀练好了,勤加练习,经几次实战,就能有所悟了。”殷明月听着,一手抓起一个包子塞到嘴里。
殷明阳也道:“好了,那就先吃饭吧,我也在这吃。等会让九叔准备些礼品,今天我们还要去叶府见见你那大舅爷。”
两人吃过早饭,又去给殷老夫人请安,禀报了一声。转过来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叫人备车出门。走到门口殷明月还问:”不是说四哥也一起去么,怎得不等他了么。”
殷明阳道:“贞臣说有紧急军务,请他去大营相商,今日去不得了。”两人上车,带人向叶府去。
叶府之中,王玄儒一早便带着灵丘、封烛子、张不凡来了。那叶家大爷三十五六岁,体态发福,衣着光鲜,脸上却什么精神,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抱拳冲王玄儒道:“今日王大人能光临蔽府真是蓬荜生辉啊,小侄怠慢了。只因昨日与好友相会,喝酒太晚了,一早睡了个懒觉。听说有财说王大人要来,我这赶忙起来准备。我还道大人若是有事,派人叫我一声就行,侄儿应是到您府上听命,怎敢让大人亲自前来,这不是折杀了侄儿么。有财,你说是不是?”
旁边仆人赶紧附和道:“正是,正是,我们大爷这就要派人到大人府上知会,说我们大爷要亲自过府。这不还是没来得及么。”
这大爷叶书璘接到说:“就是啊,不想您这帖子才到,随后您人就来了,侄儿惶恐,向您赔罪了。”
王玄儒虽不喜他,但也脸上带笑:“贤侄,你这就见外了,我与令尊同朝为官,交情深厚,何须这么计较。也怪老夫,这没了官事,人也就懒了,平日就少走动,其实早就该请二位贤侄到府上一叙,贤侄不要怪我这做伯父的才好。这不,刚好,趁着喜事,就过来了。”
叶书璘嘴中忙道:“岂敢岂敢,不知大人说的喜事,是何喜事?”
王玄儒道:“我先给你介绍几位大人物。这位是灵丘道长,还有他两位师侄,封烛子,张不凡。他师兄灵云道长是我与令尊的至交好友。灵云道长一直想着来探望咱们两家,却有事实在脱不开身,就让灵丘道长与两位弟子前来。”说着让人送上礼单。
封烛子也过来把一个精致的盒子递了上来:”这是家师送于大爷的。”王玄儒接着说:“灵云道长感念两家的恩惠,还送了不少礼物,我还道咱们还能缺什么东西么,后来一想,这也是道长的一番情意,却之不恭。”
这叶书璘还满脑子想都是父亲什么时候的朋友,怎么也想不起来。结果礼单一看,这礼颇重,面露喜色。又打开盒子,是一颗上好的珍珠,光彩夺目,少说也要二百两银子。一边收好赶忙道:“都是家父故交,这怎么好意思呢。早年听闻,家父与二位道长情如兄弟,早就该去拜见,可家里事多,离不开人。还请见谅。这为封大哥,张兄弟的名号也侠名远播,我虽不出门,也是早有耳闻啊,今日一见,果然都是英雄人物。”
王玄儒知道他是胡说,并不在意,接着说:“确如你所说,这位封烛子道长是灵云道长的大弟子,剑法超群,是了不起的人物。这张不凡兄弟虽然年轻,确有神技在身,百步穿杨对他来说都是雕虫小技,我还说要给他在张大人手下谋个差事。”
叶书璘还在高兴那些礼物,也没听明白什么是,嘴上恭维应着。
王玄儒这才直言:“听说令妹还没有出阁,都快十八九岁了吧。老夫今日便想保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叶书璘这才问:“亲事?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