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裹紧了外套往家赶,半路看转角口的人很眼熟,那人穿了件黑色的大衣,脖子上围着的似乎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角落里没有光,只看见她手里的点点火星,西洲知道,陶牧每遇到烦心事,就躲在角落偷偷抽烟。
她悄悄地走过去,在离她一米处停下,“桃子,你站这里干嘛?”
陶牧转头看她,伸手掐灭了烟,她知道西洲不喜欢烟味,跟她说话时特意别过脸,“过年嘛,想来看看你。哪知道你出去见男朋友去了呢。”
西洲看着她假意的笑摇了摇头,“嘿,走吧,去我家过年去。”
西洲转动钥匙进了家门,客厅里烟雾缭绕,大人们打麻将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西洲妈妈就坐在旁边嗑瓜子,看到两人进门,抬起头,“诶回来了呀,牧牧也来了呀。西洲啊,你们自己去玩儿吧。拿着东西给牧牧吃。”
陶牧看着阿姨笑,“谢谢姨,新的一年了,阿姨又年轻了一岁呢。”
西洲妈妈听得呵呵笑,“牧牧这孩子就是嘴甜,西洲啊,跟牧牧好好学学。去吧,自己玩儿去。”
西洲拉着陶牧进去,在她身后数落,“哼,就你嘴甜。”
陶牧在她眼前掩嘴笑,“你就这点小气量。”
西洲走到房间里打开空调,脱下外套裹着毛毯钻到摇篮里,“今晚你去哪儿玩儿了?”
陶牧大喇喇地坐在粉色的沙发上,“出去吹了会儿冷风。”
西洲狐疑地看了她两眼,“我猜不是。说实话呦。”
陶牧一手抓过沙发边的流氓兔,狠狠地揉拧了两下,你这兔子真的丑。
西洲拿过旁边的抱枕扔过去,“陶牧,你竟然说我的玩偶丑,你给我放手。”
她呵呵笑了两声,放手。
谁会在大过年的时候因为一个电话连年夜饭都没吃完就跑出门去,竟然是找一个并不想见到的人。
“陶牧,你现在可以出来吗,我找不到宁泽欢了,你,可以帮我找找吗?”阮玉在电话里的声音好像快要哭出来,她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放下筷子就跑出门,跑到半路就蹲坐在地上,靠,做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蹲到双腿发麻了,她慢慢起身,拉紧衣裳。
她跑到阮玉那里时,她正拿着手机拨号,对面依旧是无人接听,眼泪布满她的脸颊。
陶牧忍住眼里的绝望,用纸巾轻轻地擦去眼泪,微喘着粗气,“你怎么知道他不见的?”
阮玉挂了电话,犹豫着怎么开口,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那个,我从别人听说他父母长年不在家,经常都是他一个人生活,然后今天除夕夜嘛,我就想,过来陪陪他,但是我走到他家里,他们家里灯关着,敲门也没有人答应。”
她停顿了两秒,“后来我就问韩江北,他说以前都是他陪着他的,但今年他去找夏西洲了,他就告诉我他经常去的几个地方,但是那几个地方太远了,我一个人不敢去,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