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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 唬推官人精装病 辞郡守弄巧成拙

“我的个小祖宗,你声音轻一点。不就我们四个?你还想找谁?你还想敲锣打鼓?”师爷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十分紧张地捂住了大愣的嘴。

“大愣,你别妄自菲薄,相信老爷,也相信你自己,知道吗?办法一定比困难多?”人精友好地在大愣的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先忙去吧!记住哟,晚上九点,在老爷我的书房,不见不散。”

推官崔福生是第二天九点多钟到的。

到的时候,人精在大愣和二愣的陪同下,正躺在府衙隔壁的元珍药铺里看病,打点滴。人精得的是病毒性感冒,浑身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超级传染,且咳嗽不止。府衙上下、里外都弄得神秘兮兮的,高度紧张。

没办法,人精只得头上缠上绷带,脸上捂着个口罩,连走个路也需两个人搀扶,一左一右,嘴里哼哼唧唧,眉头紧攒,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大愣和二愣都生怕被传染,一个个都苦哈哈的,甚至还怕对着人精讲话,仿佛连空气也可以传染。

可郡里来了同僚,而且还是同榜进士,人精更不敢怠慢,也没有半点可以怠慢的理由。他强撑着,强打起精神,在书房里接见了这位同年,热情,客气,周到,一样都不缺。至少看上去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让推官挣足了面子。

其实,按照傲来国的官制,郡里的推官就相当于省人民法院的院长,掌管刑名、狱讼,赞计典,类似于古代的判官,是郡守的佐贰官,官阶为从四品,比人精冒名的那个正四品知府朱平,还低了一个档次。

可人精并不这么看,同年之间是没有高低上下的。他处处礼让着崔福生,言必称您,您先请、您先用、您先来之类的客套话,更是经常挂在嘴上,让推官十分受用。崔福生自然也意气风发,红光满面,就像弥勒佛再生。

话谈久了,崔推官也疑窦丛生。在他记忆里,同年朱平可不是这个样子。朱平心胸狭隘,死要面子,尤其喜欢争强好胜,为了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可以死蛤蟆争出尿来。他怎么一下子变了呢?变得礼貌,大方,不拘小节,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崔推官有些匪夷所思。

带着疑惑,崔推官又回忆他们之间的一些往事,一些场景,一些典故,一些出现的人物,讲过的一些话,可人精说得一丝不差。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踌躇满志,刚愎自用的朱平。活灵活现,如假包换。

其实,说到底,崔推官和朱平仅仅是个同年,见过有限的几次面,也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更谈不上什么友谊和交情。他对朱平的大致印象,和现实中的朱平,有些对不上号。不知是自己的记忆偏颇,还是朱平脱胎换骨,有了实质性的改变。崔推官不得而知,也不想陷在里面。

虽说病得不轻,可人精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给崔推官和几个随员,在平德府订了最贵、最豪华的酒店,摆了最丰盛、最美味的宴席,用公款大大的奢侈、腐败了一回。人精想:幸亏自己在福来郡只有这一个同年,再多几个,自己就要破产了。不吓个半死,也会被老百姓赶下台。

在人精看来,崔推官其名是来给自己送匾,表彰自己智擒鬼盗、火烧牛王洞的功绩,其实却有趁机打秋风、敲诈勒索的成份。听话听音,人精是个聪明人,脑子不笨,他早就听出了崔推官的弦外之音。换一句话说,也叫暗示。

崔推官吹开杯子里的浮沫,浅浅地喝了口茶,笑着说:“朱知府,你是我的同年,全郡十二个府三个州,我为什么要给你请功送匾?不仅是你智擒鬼盗、火烧牛王洞深得民心,功勋卓著,还因为你是我崔福生的同年,你我交情不浅。”

“那是,那是!我们这些在下面主政的,仰赖推官大人的美言和提携。我朱平以茶代酒,敬推官大人一杯,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杯香茗之中。”人精哈哈大笑,不停地打着马虎眼,不失一个官僚政客的世故和客套,圆滑、练达兼而有之,暗藏机锋。

“朱同年,还是下面好哇!至少不会缚手缚脚,仰人鼻息,看人脸色。有一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宁当鸡头,莫作凤尾。鸡头再丑再陋,也是自己凤尾就是再美再漂亮,也是别人的尾巴,身不由己啊!”崔推官像个怨妇,牢骚满腹。

“要不,我们换换。你来平德府当知府,我去福来郡做推官。”人精的话既有几分调侃,又有一点挖苦。笑了笑,他接着又说:“老崔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知府风是风光,出门前呼后拥,可几十万人都指着你穿衣吃饭哪!稍一不慎,就是失察。你呀!你是只惦记着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知府也不好当哪!也是驴糞蛋蛋外面光。”

“不好当?但至少比做一个推官强。我不说别的,一府的钱粮你可以做主吧!钱财过手,总有些油水可以捞一捞,总有些好处可以沾一沾。”崔福生期期艾艾,一脸羡慕,接着又说:“朱知府,你不要说你是包公、海瑞,两袖清风,我不听,也不信!”

“老崔,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是吧!”人精听出了崔推官的弦外之意,揣摩出了他的暗示。他四顾无人,客气地拱了拱手,压低了声音说:“老崔,你放心,我早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程仪,四个随员,一人一份,些须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朱知府,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老朋友的。有酒大家喝,有财大家发,同喜,同喜!”崔推官喜笑颜开,十分友好地擂了人精一拳,神神秘秘地说:“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吧!一定会在郡守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老崔,那我是不是给郡守大人也备一份薄礼?”人精憨憨地搔了搔后脑勺,有些犹豫。

“那敢情好,礼多人不怪。聪明!”崔推官十分激动地一拍大腿,大拇指高高地竖了竖,翘了翘。

崔推官的预言果然十分灵验。

也就是说,崔推官送完匾前脚刚走,傲来国、朝庭的任命文书就跟着下来了。任命文书由内阁首辅大臣谷正元和吏部联合签发的。由特使快马加鞭一站式送达,剔除了不必要的中间环节,盖有内阁和吏部的朱红大印。

奉上银子,打发走特使,人精迫不及待拆开了文书。只见任命书上白字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升福来郡平德府知府朱平为首都益稼郡郡守,官授一品衔,牧守京畿重镇,成为手握军政大权的地方要员。升官发财,多少人挤破脑壳,梦寐以求,对人精来说,却是一场灾难,一点也不亚于飞来横祸。

人精一下子傻了眼。

人精怎么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自己怎么一下子就升了官呢?而且…而且还是天子脚下,首都益稼郡的郡守。这个大好消息,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人精震得昏头转向,糊里糊塗,不知东南西北,自己姓什名谁?

对于一般人来说,能够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一定会欢天喜地,额手相庆。可人精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去赴任吧,就意味着露馅,现出原形,京城里同年多,朱平的熟人也不少,弄得不好就有牢狱之灾。

不去吧,又皇命难违,内阁和吏部的命令非同儿戏,可不是闹着玩的。上任的期限一到,内阁和吏部一旦追究下来,自己一定脱不了干系,一定免不了缧绁之罪。自己多年的努力岂不白费?什么理想、抱负,岂不都成了过眼烟云?

再说,升官也是天大的好事,哪个不是在烧香拜佛,蝇营苟苟,求老天爷开恩呢?而这一回,天上掉馅饼,老天爷硬是把一个大馅饼,对准他的头砸了下来。他推也不是,接也不是实在有些进退失据,左右为难。

师爷何平也懵了,思前想后,也拿不定主意。按理说,加官晋爵,多少人求之不得啊!而对于人精,却意味着天大的风险,弄得不好,假家伙就会穿帮、露馅,冒名顶替,那可是诛灭九族的杀头之罪。更何况,冒的还是朝庭命官,还是堂堂的正四品知府。

一想到这里,师爷何平就止不住两腿哆嗦,浑身打颤。他倒无所谓。可他挂了,家里上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还有六、七岁嗷嗷待哺的幼儿。他们指望谁?妻子正当少艾,还可以改嫁,老母和幼儿就只有饿死的份了。

人精左思右想,反反复复地权衡了利弊,还是果断决定:去上任,去当这个郡守,去接受命运和未来的挑战。与其坐守在一个小小的平德府终老,不如到外面去闯荡、闯荡,去开开眼界,也见见世面。露了馅,大不了一死。人活一百岁,谁也免不了一死,只是时间的早晚不同而已。

主意一定,人精、师爷、大愣和二愣守口如瓶,把要去升官赴任的消息封锁得严严密密。可暗中,人精却密令懂一点武功的大愣,通知妮可退了仙谷村的租屋,雇了二辆马车,一辆载了家眷和行李,一辆载了大半车金银,一路晓行夜宿,逶迤向首都益稼郡进发。

按理说,人精不是一个贪狠之人,不可能去搜刮百姓。他攒下的大半车金银,都是冒着生命危险从鬼盗的溶洞里,从牛王洞里缴获来的。一部分被失主领走,找不到失主的一部分充了公库,一部分被人精囤积起来,作为自己的零星开支。

妮可出发后的第二天。人精不等新知府上任、交接,就封金挂印,秋毫无犯,提前踏上了赴任的旅程。前路坎坷,吉凶未卜,人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一步。有一句俗话说得好:上什么山来唱什么歌。

马车路过福来郡的时候,正是上午九、十点钟左右,郡衙里的人都在忙碌。人精突然觉得,应该去给郡守李劲草辞个行,道个别,也算是为官的礼节,人家毕竟曾经是你的顶头上司。虽说现在平起平坐都是郡守,可礼不可废也。

人精大包小包,拎着一大堆点心和时令水果,准备了十二两银子的重礼,笃笃地叩开了郡守李劲草的门。人精以一个晚生、一个下属的身份,行三跪九叩之礼,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地向郡守辞行,道别。

郡守有点意外,但也非常客气。他仔仔细细地翻看了内阁和吏部的任命文书,问了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问题。不外乎就是年庚、籍贯、婚否之类,人精到任才一年半,平时走动也不频繁,李郡守并没有十分深刻的印象。换一句话说,人精并不是他的心腹,他信任的人。

可人精在任上做了两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第一件是深入溶洞剿灭鬼盗,第二件是乔装改扮火烧牛王洞。百姓们添油加醋,以讹传讹,传得神乎其神。李郡守相信:这两件事给他加分不少,也是他从众多的竞争者中夺颖而出,一步登天,当上了首都益稼郡郡守的真正原因。

不瞒各位,其实,李郡守也是首都益稼郡郡守的竞争者之一。他也托了关系,走了后门,请了客也送了礼,本以为郡守一职板上钉钉,十拿九稳。哪承想?半路里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反被自己手下的一个知府,搅黄了他的升官梦。

人精唯唯诺诺,如实以对。说实在话,他也猜不透李郡守的心思,是喜是忧?是欢迎还是反对?一时里,人精只能很拘谨地坐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在仆役端来了一杯茶,人精端起茶杯,揭开盖盏,浅浅地喝了一口。

李郡守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可他还是不动声色,十分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朱知府,不,朱郡守,有人说你的身份造假,有冒名顶替之嫌。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假冒朱平之名?为什么要来平德府当知府?”

李郡守几句话,上嘴巴一碰下嘴巴,说得轻轻巧巧,却把人精骇得魂不附体,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心想:完了,完了,吃了一辈子的斋,倒让一碗狗肉送了终,想不到自己在这里折戟沉沙。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人精几乎悔青了肠子。自己完全出于一片好心,来给长官道别、辞行,倒像牛羊误入屠户之家,自投了罗网,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欲知人精性命如何?身份被没被李郡守识破?当没当成首都益稼郡的郡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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