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祭酒今日怎么有空到此?”陆弘一看到阎圃入了大门,赶紧迎了上去。
“不瞒陆兄,眼下粮食短缺,保护好仓廪内仅有的粮食乃是重中之重,明日起本祭酒将加派人手仔细查探所有存货。各角落都需仔细检查,防止因硕鼠啃食造成无谓的损失。故今日特地过来通告一番,陆兄也好提前有个准备。”阎圃道。
“阎祭酒如此亲力亲为一丝不苟,真乃天师道之福!只是如此小事直接吩咐在下查探一下便可。”陆弘恭维道,但额头上已冒出冷汗。
“粮食之事怎会是小事?明日本祭酒还会再来。”阎圃丢下话后就转身回去了,留下了在原地忐忑不安的陆弘。
夜静悄悄的。仓廪附近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巡逻的鬼卒稀稀落落经过。四周早就布置好了一张大网,静静地等待着猎物。
徐承趴在草丛里浑身被蚊子叮咬,苦不堪言。
“阎某已经事先关照过巡逻的鬼卒今夜放松警戒。徐小郎君,你觉得陆弘今夜会动手么?”阎圃有些不安道。
“若是心里有鬼,今夜必然会有动静。因为过了今夜,他就没机会掩盖了。其实我倒是希望他能幡然醒悟,将之前私吞的粮食交出来。再加上凭他和师君的关系,最终估计也是免于责罚。”
“但是啊,人往往会为了掩盖一个谎言而去编造一个更大的谎言,就算一开始再怎么天衣无缝,最后破绽也会越来越大,终会为人发觉。那时已经越错越离谱,无法挽回……”徐承缓缓地说道。
“阎祭酒,有动静了。”一个藏在阎圃身边的鬼卒提醒道。
徐承揉着惺忪的眼睛向前望去,只见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在仓廪门口晃悠了好一阵子,确定周围无人发觉,才拿出铁钩勾住院墙,动作利索地爬了进去。
“阎祭酒,贼人已经进里面了,现在要不要收网?”徐承一脸兴奋道。
“徐小郎君莫非觉得此事陆弘会亲力亲为?现在就收网,充其量也就抓了个偷窃粮食未得逞的贼人,也治不了多大的罪。若是其有更进一步的动作……”阎圃一脸老谋深算样。
“那里边的粮食怎么办?如果仅有的粮食都毁了,且私吞的粮食又未找到,又如何过冬?”徐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