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再也没办法装作自己羸弱去绑他在身边。
“不曾有。”
郑钰的眉头听完就皱起来,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郑眀书走回自己院落时,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厚厚布上一层阴云,就像她的心。
父亲的意思,她大概是懂的。如果她能与轩瑾哥哥走到一起,她做什么都甘愿,只是,他一开始就没给过她这个选项。
她生在郑家是其中最大的阻碍。相比于崔乐,她更可悲。
天家只是给了崔乐一句可有可无的旨意,她随时都能恢复自由。
可她不同,她把一颗心给了出去,却没有得到她所渴望的姻缘。
天若有情天亦老,世间原只无情好。
行至门口,忽听得门后有人,压着声音说话。
“……你不要命了?!要给主家知道你服食底也伽,小命都莫得!”说话的是洒扫丫头,叫什么来着?她忘了。
底也伽?医方中所说的能消人生七苦的奇药。实际上,南国律令严禁胡药底也伽流通,说其乱人心智。
心底像是被小羽毛挠了下,开始不规律地跳动。郑眀书停下了脚步。
“阿敏你不说,谁会知道。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因为我忘不了他……”私藏底也伽的,是珠儿?
听到第二个声音,她勉强记起一个名字。
阿敏看着前面忽然愣住了,然后伸手狠狠开始打自己耳光,“请小姐责罚!”
“你……”说着,另外一个丫头意识到什么,回头一看,也慌了。
虽然郑眀书向来和气,但私藏底也伽这是大罪。
“你们跟我来。”郑眀书寒着脸,把两个丫头待回自己房间。
珠儿跪在地上:“小姐,小姐!婢子是一时糊涂!婢子以后不会了!小姐饶命啊!”
“阿敏你出去吧。”郑眀书把另外一个婢女打发出去。
转头看着地上的珠儿,“你服食底也伽做什么?”她记得方才她说的话,似乎有什么隐情。
珠儿诧异地抬头看她一眼,回道:“婢子……”
“说吧。否则……我该把你送官的。”她学着卫星兰的神态,掌心却悄悄出了汗。实为色厉内荏。
珠儿忽然伏在地上,泣不成声:“婢子进府前和青梅竹马商议好,各自攒些银钱,两年后他娶我!”
珠儿抬起头,露出一张涕泗横流的脸,“可不曾想他骗我卖身为奴,转头就另结新欢,娶了别人!婢子势弱,奈何他不得,却时时念及这些年的情谊,痛苦难当。”
“一日出去采买,听老乞丐和胡商讨要底也伽,婢子一时鬼迷心窍啊!心想,兴许这样就能忘了他……”
这样吗?何其相像啊。青梅竹马,另结新欢……郑眀书不禁苦笑。
“你可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