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关与潘河余光相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你们服侍的是哪位老先生?”陈荠问道。
陶关与潘河再是余光相对,心中惴惴不安,不约而同地将头垂得更低,就差把脑袋缩到衣口里了。
梁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叹说道:“你俩觉得,就算我不告诉你们家先生,他会不知道吗?”
“会的会的,先生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小子夜里收拾干净,两位公子若不告诉先生,明日清晨先生是不会知道的。”潘河赶忙说道。
一旁的陶关点点头,可想了想,又摇摇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伸手去揉了揉额头上的包,喃喃道:“若先生不知道,我岂不是白挨打了吗?”
“对呀,要是先生不知道,你这顿打不就白挨了。”梁秀打趣笑,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潘河眉头紧皱,脑里周旋着该如何是好,原先若是这两人不在的话,以陶关呆头呆脑的劲儿,用不了三言两语就足以哄住,可眼下这两位公子很明显没有要帮助他的意思,一时间焦急得火烧眉毛。
陈荠淡然一笑,“倘若你们告诉我你们服侍的是哪位老先生,我就替你们向世子殿下求求情,如何?”
小辈之间相互打闹这种事在庭里常有,平日里也没听说会如何严重,毕竟年纪尚小心性浅,加上南庭本就是习武之地,切磋一番也并非没有好处,可眼前的陶关、潘河两人却如此害怕先生的责罚,这倒是让陈荠更加好奇两人服侍的到底是哪位老先生。
“世子殿下?!”
陶关与潘河不约而同惊呼出声。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惊为天人。
梁秀有模有样地朝俩人拱了拱手,含笑道:“是也。”
这下可着实让俩小童挠疼了脑袋,潘河心里更是有千万句苦话说不出,若是世子殿下此前直接说明身份,哪儿还会有后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潘人小鬼大,深知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该想办法将事情解决掉才好。
潘河看向梁秀,神情里满含悲凉,支支吾吾道:“不满世子殿下,小子服侍的是庭里以严师为号的温先生,倘若世子殿下将此事告知温先生,小子与陶关,定会被先生打得皮开肉绽。”
“温守尘老先生?”陈荠扯了扯嘴角,面容有些苦涩地笑笑,“若是温老先生,你俩这事说了还真挺不好办啊!”
梁秀仰头想了想,“温守尘?以前你跟随的,就是这位老前辈吧?”
温守尘,温不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