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唯斥责一声:“少胡说,,”远处的火头却已蹿了大半个山,窦军设在山上的哨所眼看是被火焰吞没了。
虽然五劳关离山林较远此时却也处冲天的火焰笼罩之下,热浪一波又一波冲来,城下城上的将士都流下热汗。
窦建德说得不错,如果只是普通的火,虽然火势滔天燃尽两山但对城关的影响无非热一些罢了,无非流一身热汗火势退尽伤的也只是山林罢了,但他不知道这是用石油引燃的火,昨夜趁着夜色余飞军派出行动矫健的士兵偷摸上两山拔除窦军哨所,然后将石油撒了整个山林。须知石油,尤其是未经过加工过滤的石油的特性是杂质多,污染大!当年那道漏油的湖泊起火之后整整一年之后方圆之地还被覆盖在一层焦灰之下。
王七又有发现:“殿下,好大的火焰,那烟好像也有些不同!”
窦唯仔细看去,那燃烧的火焰足足蹿起数丈高,有的甚至比山还高,火是火,烟是烟,那火明亮得通透,再火焰的顶端才化出浓烟汩汩升腾,那烟黑而焦,重而稠,却不升天,待往上升一段距离脱离了火焰的推动便纷纷汇集到一起往中间降落,正是五劳关的位置。那看得见的黑灰颗粒从头顶撒下来,王七第一个吸入,他大口喘气:“咳咳…殿下,好像不对,烟子有股怪味,只,咳咳,只吸到一点就卡脖子,”
窦唯也忍不住咳嗽几声,只觉嗓子被冲得难受,急用衣袖堵住嘴,看周围兵将已咳倒了一大片,窦唯急叫:“快堵住嘴巴,”兵将们慌忙以衣袖堵嘴,却是那黑灰越落越多,热浪也越来越高,窦唯眼看危急忙朝身旁将领下令:“快聚齐兵卒撤出五劳关,”众将早有此想法,只是一则他们统领的士兵只是一小部分,一则窦建德都已放心的回去饮酒去了,窦唯见众将犹豫,又吩咐道:“快去聚兵,父皇那儿我去说,”众将这才纷纷往城下跑去。
窦唯也下了城头急忙骑了快马朝窦建德府邸赶去,临到府门却是那马被他赶得太快大口喘气,从而吸进太多黑灰,已是口吐黑沫,哀鸣一声倒了下去,窦唯见如此抚摸一下马头更是大惊,急急忙忙跑进府去,也不顾通报直接闯了进去,府中因有房屋遮盖又离着火点更远,因此虽也已闻到焦味但黑灰还未进来,那窦建德还高坐主位与诸将痛快饮酒,窦唯闯进来大喊:“父皇,快聚兵撤出五劳关,不然就来不及了!”
窦建德放下酒碗:“怎样?莫不是余小贼趁着大火攻关了不成,”窦建德顺手提起鬼头乌金刀,又疑惑道:“没听见炮响,余小贼要攻城必先放炮才是。”
窦唯急奏:“父皇,唐军没攻城,是火势太大,烟尘太浓,再不走就被烧死了。”
“哈哈哈哈……没见识,着火让它着就是了,等两山烧尽自然就停了,”窦建德重又放下大刀:“我看此火不烧个三两天停不下来,你去命令全军多备清水,注意降热,三两天后火必停下来,那时朕带你等冲出去必取余飞狗头,想当初……”
“父皇,”窦唯大叫一声打断窦建德的话语:“父皇,那余狗贼不知在火里放了什么毒物,人一旦吸进烟尘立即呛着喉咙,多吸几口就死了!”
“什么?”窦建德终于重视起来,饮酒的诸将也瞬间神情紧张,窦唯担心众人不信,抬起指头去挖鼻孔,这一挖之下带出来深黑色老大一块,这还是他尽量用衣袖堵住口鼻的结果,窦建德大惊,顺手又提起大刀,从主位跳了出来朝诸将招手:“快,随朕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