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入喉,浑身舒泰,又听安腾兴奋地道:“短短几日不到,咱白家的产业就已经是有声有色,如今几乎半个大梁的人都要来我们白家绕上一绕,或存或借,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的白家可真是今非昔比,若是再给一两年时间攫上利润,到时跺跺脚这大梁城也得抖上三抖!”
安杰微傲一笑,道:“看这势头我白家崛起指日可待。”
秦天明也是豪气干云道:“咱兄弟伙一起奋斗,争取早日将白家打造成大梁第一豪门,既要富可敌国,更要富甲天下。”
安腾亦是兴奋不已,不过高兴之余还是略有担忧的说道:“若是白家能像现在这般顺顺当当的发展,自是不愁恢复往日的荣光,只是......”
秦天明皱了下眉,道:“安兄是在担心白奎那老东西给咱使绊子吗?”
安腾肃容道:“可不要小看了白奎,那老家伙阴谋诡计多着呢,大梁城谁不知道他是个阴谋小人,既是阴谋小人那便做事情无所不用其极,要不然当初他也不可能硬生生将白家产业夺了去。”
提到白奎秦天明脑海里立即就浮现出白张氏浑身是血的倒在荒郊野外的场景,每想到那碗热饭他就心如刀绞,低哼一声说道:“如今我白家崛起已是大势所趋,只要还有人往我白家存钱,只要还有商家来此借钱,我白家定然稳坐钓鱼台一本万利,他白奎就算本事再大又能奈何?”
安腾面色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话虽是这么说,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实是因为我太了解白奎那狗贼的为人,以他的往日狡诈的阴谋手段,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对付我白家。”
秦天明听他说的有神没气的,顿时不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再打一架怕什么,如今咱是在主场作战,又是随身带着武器防身,还能怕了白奎牛二那等货色不成?”
“那倒也是。”
安腾暂时放下心来,咕嘟又灌了好几口烈酒,转头对秦天明道:“自从十几年前窃符救赵那档事以来,咱白家削减开支裁撤家丁,一些类似于陈锋这般好手迫于生计便离开了白家,最后只剩下我等这般无牵无挂又感念白家养育恩情的老人守在白家,十几年来白家一直半死不活,虽有大小姐挑起大梁,无奈她毕竟也是女儿身,有些事做起来还是很困难的,幸亏老天爷开眼让大小姐半道上把你这个福将捡了回来,如今白家蒸蒸日上,钱财益多,也是时候把咱白家过去的老兄弟召回来了,只是他们大多成家立业,想再拉回来恐怕已是物是人非喽。”
说到感念之处,安腾这彪壮的老爷们儿双眼竟泛起了泪花,可见这些年他亦父亦兄的他保护白清秋撑着白家受了多少苦楚。
秦天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宽厚肩膀,道:“钱,有了,人,也得有,不论如何气势都得做足,只要有钱就能招来人,找不回原来的老人,那便重新找一些新人重新培养起来。”
安杰苦笑着接起话道:“人好找,花钱便是了,关键是忠心于咱白家的人不好找,兵荒马乱之际人心难测,万一把一些白眼狼招入白家那岂不是糟糕了。”
“安杰说得对,即便是找不到人也决不能引狼入室。”秦天明认同的点点头,沉思片刻旋即说道:“我突然想到城北临着黄河的那个小村寨,那里家家户户世世代代种着白家的土地,念着白家的恩情,自从我上次将他们欠白家的债券一把烧光,这些质朴的村民定然对白家十分感激,如今若是从这个村子里选出百八十个农家汉来,免了他们的粮租,发给他们银钱,他们定然甘愿为白家尽心尽力,而且我相信他们大多数人也不会心怀不轨背叛白家。”
安腾虎目大亮,猛地拍着大腿根,兴奋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些村民呢!这大梁城再没别人能像他们那般对白家忠心了,别说还给他们发放银钱,就算一个子儿不给只要他们还算是有良心的人便不会狼心狗肺吃里扒外,哈哈哈,我现在就去禀告小姐,咱立刻就走,马上出城招兵买马!”
性格急躁的安腾说干就干,丢开酒囊起身便要往院中走去。
秦天明笑着也正要跟上,刚一转身忽然就听见门侧的长队处响起一人尖锐暴躁的骂叫声:“好你个白家,居然敢糊弄你冯家三爷!我看你们是活了腻歪了!赶紧把钱给我兑了,不然的我立时就砸了你的破门!什么?!你竟敢说我的债筹是假的?你吓了狗眼是吗?!这就是你白家昨日给我开的债券!木板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是十万钱!快交钱!”
秦天明,安腾及安杰瞬间刹住脚步。
他们方才还在谈论有人找茬的事情,不曾想找茬的人来的居然如此之快。
三人匆匆对视一眼,安杰忙跑进白家去找白清秋,秦天明和安腾冷笑一声便转身迎着声音来源方向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