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庆虚手一指,除了秦天明他们这一桌之外,另外一根手指不偏不倚的指向了蒯剑那一桌,看来牛二不单是看到了秦天明他们,也看到了蒯剑。
虽说那日在城门口蒯剑在白家商队中没有出手,但这丝毫不阻碍牛二顺带连蒯剑一并记恨上了,今日冤家路窄在醉仙楼的二楼遇上,牛二肯定不会放过那么绝佳的一个狐假虎威的机会好好杀一杀蒯剑的威风。
此时几桌男人都在与美人喝酒玩乐,心潮大好,被人强行要走身边的姑娘不仅是坏了兴致的问题,更是有损颜面的问题,秦天明倒是个尊重女人的男人,他望了一眼若蕊,见她看着白庆眼露抗拒心下不忍,而孟云贵更是脸色铁青攥着酒杯显然也是气的不行,几个男人正在思虑之际,若蕊忽的一咬银牙,柔胰捏了下秦天明的手背递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接着便咯咯欢笑道:“多谢白公子看得起奴家几个,待奴家喝了这杯酒这就过去陪几位大爷助兴。”
秦天明叹了一声,看出若蕊不情愿的他心中略酸,又不知如何阻拦她,一旁的安腾见状也只好顺势掐了一把怀里姑娘的软臀才不舍的放开,安杰和孟云贵边上的姑娘则是垂涎欲滴的盯着那白面公子,若蕊刚一发话她们俩就飘成一阵香风主动贴了过去。
“婊子无情。”
孟云贵呸了一声。
秦天明和安腾同时笑道:“孟大哥息怒,这本是逢场作戏,作不得真。”
两人都是理智的人,放开怀中女子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能有一颗忍耐的心不代表蒯剑也有,左侧那桌的蒯剑以及他的同伴均是身穿武服带剑的习武之人,脾气暴躁的几人一拍桌子,瞪眼怒喝:“白家小子,不要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是真拼起来,我武士行会也不是好欺负的!”
看来这些人和蒯剑一样都是武士行会的人,蒯剑作为武士行会一员颇有身份的新起之秀,能与他坐在一起的定也不是一般人,放在武士行会也应该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习武之人大都有个暴躁脾气,更何况今日他们并无理亏,说话时自然也是底气十足。
秦天明望向蒯剑,见他脸色红白不定,知他本质上也不想和白庆交恶,也想直接把怀中女人推出去息事宁人,只是碍于武士行会同门身份和男人的颜面,他还是咬咬牙抓着剑柄站了起来隔着数丈的距离白庆众人对峙着。
在场之人最欢喜的还是那牛二,两拨人剑拔弩张就要动手,牛二更是希望他们赶紧动手打起来,如此一来他就有机会先整死那鼻孔朝天的蒯剑,腾过手再把白清秋的几个家将给收拾了,仗着白庆在场,牛二全然有恃无恐,甚至一直煽风点火鼓动白庆动手。
那天派牛二去找事的人便是白庆,他自然也知道牛二被打一事,牛二将秦天明几人指给他看,白庆对秦天明早已动了杀心,其实他心里最想收拾的还是蒯剑,原因就是蒯剑那小子长得比他帅,长得丑的人最见不得比他相貌好看的人,更别说蒯剑这人确实有些嘚瑟,做事走路永远仰面朝天,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好皮囊似的,这样的人最惹人妒,也最容易挨打。
蒯剑几人显然也不是马上省油的灯,几人下肢粗腰板坚实,打眼一瞥便知是常年习武的人,两拨人若是就此拼杀起来肯定是互有损伤。
远处的芸娘生怕这帮人打烂了砸了自己的场子,可她也知两边人都不好惹,她若是出言得罪了任何一方以后都是后患无穷。
踟蹰无措间,还是那华服公子站起身来打破冷峻的气氛,他还是淡淡的望了一眼蒯剑身边的女子,道:“庸脂俗粉,抢来作甚?没出息的东西,坐下!”
白庆神色忽变的难看起来,他岔然瞪了一眼蒯剑,后者则放松似的吐了口气。
芸娘见状忙拍手吩咐穿着轻纱的舞女移上台来,管弦丝竹乐队吹拉弹唱,很快就将全场的气氛引向了高潮。
秦天明此时已完全失去了喝酒玩乐的兴趣,只想回家抱着杜莎好好的睡上一觉,安腾不想惹麻烦也想早点离去,只有孟云贵一人还是意犹未尽嚷嚷着要换个地方再喝,只是几人刚想走就发现白庆早已派了几个家将堵住了楼梯口的去路,若是他们此时硬闯一定会引起冲突,到时候局面肯定又无法控制。
“先坐会儿吧,喝酒赏舞听乐,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