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明听得暗暗佩服。
白清秋虽生在战国从未接触过近代银行的理念,可她还是一语中的的点名了开办银行所需要的准备金和信誉度这两个最基本的条件,若是将她放到二十一世纪的银行中,只需稍稍辅导,她绝对能成为最厉害的女金融家。
若是之前强盛的白家,既有无限准备金,更有强大的信誉,推行起银行那套操作来自然是毫无阻碍,只是目前白家的情况是既没钱资,又是衰微的快让人忘记,这样衰微的局势丧失了开办银行最起码的两个条件,所谓的发大财的生意经也自然无从谈起。
秦天明想到此也是不由自主叹了口气,眉宇黯然,垂着头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
小昭也是适时调笑道:“远还以为是什么绝妙的计策,原来是中看不中用。”
白清秋瞪了一眼小昭,后者俏皮的吐吐舌头,这次反轮到白清秋安慰秦天明道:“不论如何你提出的办法都是一个好计策,若是等以后白家势起,这条道绝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秦天明了然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有些东西确实不能强求。”
白清秋又细细品味了这句看似悲观的至理名言,低声叹道:“你这人有时候精明的像个比我还要精通算计的商人,有时候出口确实振聋发聩的不世之言,若你们鲁人都似你这般饱读诗书又精明能干,那楚国再强又岂能从你们那讨得好处?”
秦天明故作摇头态势叹道:“我这一肚子的坏水儿其实也是后来跟随商队时学到的,其实我本质上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噗嗤~~~”
小昭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就连白清秋也是不禁莞尔,主仆二人纷纷丢给他白眼,齐声颠笑。
欢笑之际,安腾兴冲冲从门外走了进来,步伐迅速,满脸喜色,像是发生了天大的喜事。
秦天明拦住安腾,笑呵呵问道:“发生什么事啦?看你如此喜悦,莫非是找到老婆啦?”
安腾瞪眼道:“安某孑然一身,肚皮填饱全家不饿,要甚么家眷妻女,吵吵闹闹烦心的很,我这次过来,是有更要紧的喜事哩。”
白清秋心思一动,边挥手吩咐小昭上茶边抿嘴笑道:“是否是白奎又出事了?是又丢了财货还是丢了美人。”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到这茬的时候眼睛又似有似无的飘向秦天明。
秦天明哭笑不得,暗衬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恐怕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以为那天晚上他不但拿了钱财并且还对白奎小妾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哪怕他真的什么都没走,可越是解释别人就越是觉着他在掩饰,她索性闭口不言别人爱说便说,反正做没做他自己心里有数,身正不怕影子斜。
安腾喘着粗气回道:“说到白奎,他还真出事了,由于满大街流言蜚语传的沸反盈天,他那个小妾一时想不开居然上吊了,好在被人即使救了下来,那婉夫人可是白奎的命根子,这几日白奎茶不思饭不想,唉声叹气着呢。”
秦天明乍听婉夫人上吊,略有一惊,又听婉夫人没死,这才放下心来,静听安腾又道:“白奎的倒霉自然是让人欢喜,但更让值得欣喜的是另一件事,今早起来有手下人吩咐,居然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还债,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有一有二就有三,一上午接二连三的已经有七八个人来还债了!”
白清秋愕然道:“什么?!什么债?!”
秦天明则皱眉道:“莫不是城北的穷佃户虽说亲眼看着我烧了债券,可他们还是害怕我们后来再去找麻烦,主动凑来口粮来还债了?”
“不不不,都不是。”安腾头摇的像拨浪鼓般着急说道:“不全是佃户,但也有佃户,主要的还是城内的一些商号老板,也不知他们是抽了什么疯中了什么邪,平日里见着我们都躲着走的人今天居然像商量好了似的齐齐来白家还债,不用我们搬出债券,他们竟主动将他们那部分债筹拿了出来,按照当年借的本金以及这些年的利息,一分不少的全都还给了我们,也就这一上午的功夫,安杰竟收了几十块金饼数万铜钱了。”
白清秋茫然不知所措,秦天明更是不知为何,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忙催促安腾道:“快走,一并前去看看,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不是白奎最近得了失心疯在酝酿什么阴谋故意引我们入套。”